婢子恭谨垂头又难掩兴奋地说,“奴婢脑子里,日夜只想着如何为大阏氏您分忧,上天才赐了奴婢几分灵感于胸,这承的全是大阏氏您的福分。”
大阏氏哼了一声,“少跟我这儿甜言蜜语的,只说你的想法就是!”
“那位合周公子,是个不负大阏氏您所望的人,不光想出了精妙的办法说服江直将军自断右臂,还留下了必要的步骤讨好于您,以示对您的深深敬意。”
大阏氏满意一笑,“他倒是肯相信我能领会的了他的意思。”
“这也正说明大阏氏的福分。这位公子的目光甚是敏锐。”大阏氏一笑,“他提示给我的部分,我的助攻,不光是为了讨好我夸我聪明,还会很实惠的让我出上一口恶气。宁月那贱人没见过世面,不懂得隐藏锋芒,虽然必致她早夭,但这段时间,却真是让我明里暗里的吃了不少苦头!那么,今夜为了让她能够憎恨于我,更加相信江直的信,头脑发热地到可汗面前说那些话,我这里将之前的那些苦头,加倍的送还给她,就是。我很快就会让她看看,她以为的那些宠爱会是多么风干松脆的东西。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善变!如果要让别人提醒才能够知道的话,下场就一定会很悲惨!但是你说,那些年轻的小女孩,她们怎么会明白这些道理?”
一直用最优雅的步子走到大阏氏面前的宁月阏氏,似乎用了好半天,才确认了大阏氏脸上的笑意是真实的看在她眼里,而不是想象出来的东西,然后也随之附上一个柔媚笑意,“我来的迟了吧!姐姐是知道的,可汗一向心疼我怕冷,早有了吩咐要我早睡的。他们说,在我没有醒之前,可汗也是来看过的,听说我今夜高卧安然,不准他们打扰我,悄无声息的回去了,我还以为他会来姐姐这里,不过……”她话到此处,用一双明媚的眸子向四下里看了一下,连大阏氏床铺上那汉人调子的金色流苏也细致扫了一眼,“我的话是不是说的多了……”
大阏氏面带从容笑意,那也是正是宁月,在背后无数次嘲笑的事情,“大阏氏明知我做的和说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气他,却不肯放下身段来与我直接争个高低,她只以为,这是汉人书上写的那般贤惠的情状,殊不知,还没有等可汗认清到她那般做派是所谓的贤惠,她就已经被我折磨死了。那些是用于汉人的方法,到我们这风沙之地原本就是行不通的,由此可见,这书读的多了,也未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把觊觎之心牢牢的包裹起来,别人是看不到了,但是自己想要拿出来,也会变得更难。所以我只需要用利刃不断的刺过去,她真正回接的招式少之又少,到了最后,她自己就扼杀了她自己全部的反抗能力,也只能任我宰割。”
大阏氏的神态不屑归不屑,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宁月多少也捕捉到了一些,那是抬目可见的游刃有余,就像是在等着鱼儿上钩的人。不过宁月很快在心中猜度出,她这副闲态的来源:一定是她身边那个机灵丫头,又讲了,让她安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