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吓懵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可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爬着出去的。这期间我听到大伯一直在后面说那个“逃”字。
我不知道他让我逃什么,又还是我听错了。直到我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子里大伯的声音才慢慢消失。
这时候我爸刚好买了布置灵堂的白布回来,看我一身狼狈的样子急忙问道怎么了。我指着大伯的尸体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我爸满脸怀疑的看着我,又进去看了看大伯,最后告诉我肯定是我眼花了。
我那叫一个憋屈啊,从小到大我就没撒过谎。可这事叫我怎么去证明?我哪知道大伯的尸体还会不会说话?
但不管怎么说我是没胆子待下去了,于是我跟我爸商量让他看着大伯的尸体还有阴虫。结果我爸不同意,说他还得准备东西布置灵堂,让我别耍小孩子脾气误了事。还顺口跟我说这几天我都必须呆在大伯家,因为大伯没儿子,我是他唯一的侄子,按风俗规矩我要给大伯守夜烧纸钱。
我有点崩溃了,真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大伯对我的好又于心不忍,只好蹲在堂屋的大门口朝里面望去,毕竟爷爷还让我盯着点阴虫。
我爸三兄弟做事很麻利,中午的时候灵堂布置完成,棺材也让木匠开始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将大伯的尸体抬上灵床,不然晚点来吊唁的亲戚朋友还真没法解释。
爷爷来的时候给我端了饭菜,我哪吃的下啊。我爸见我不吃立马端过去狼吞虎咽,我一心想着阴虫,突然觉得这件事很诡异,诡异的让我心生怀疑。
爷爷说人死后尸体腐烂了才会长蛆,蛆把尸体吃完了自相残杀才能成为阴虫。可大伯才去世多久?昨晚在农场喝完酒都凌晨十二点多了,早上七点多堂姐就去我家报丧。也就是说大伯死了不到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这尸体一没腐烂,二没长蛆,那这阴虫又是哪来的?
我下意识的看向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爷爷有事瞒着我们。
“小安,快帮我拉上窗帘关上大门。”爷爷在堂屋突然喊道。
我飞奔进屋,只见大伯的尸体喉咙处正在滚动。我猜测这是阴虫要出来了,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把堂屋窗帘拉上,飞起一脚把门带上。
堂屋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大伯的尸体,手里还拿着木箱内的那把翘头剪刀和一只玻璃杯。
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在控制,生怕那只阴虫注意到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伯喉咙处不动了,整个腮帮却变得鼓动,一张一合的像极了癞蛤蟆。下一秒大伯的嘴巴猛的张开,一只乳白色长着触须的软虫从他嘴里窜了出来,直奔木桶内的棺材菌。
爷爷手疾眼快,立马用翘头剪刀夹住阴虫就扔进了玻璃杯盖上盖子。
说来也奇怪,这阴虫一从我大伯的尸体内钻出,我大伯那睁开的双眼立马合上了,古怪的笑容也消失了。看上去多了份僵硬。
“这就是阴虫?”
我看着玻璃杯内足有五六里面长的阴虫鸡皮疙瘩直冒。这东西长的实在太恶心了,像蛆又像蜈蚣,不但有触须,左右两边还长着十几双小腿。
爷爷把玻璃杯放进木箱,又喊我爸进来抬大伯上灵床。这一次都不需要别人帮忙,我爸一个人就把大伯搬上去了。
接下来就是清理面容和换寿衣,一切弄好后爷爷找来一张黄表纸贴在了大伯额头。
下午的时候左邻右舍关系好的都来吊唁大伯,我听我爸的吩咐以孝子身份磕头还礼。这一下午跪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大堂姐体谅我年纪小,说没人来的时候就去坐会,让我堂姐夫守着。
就这样拖到了晚上,我累的哈欠连天,但因为要守灵我只好强忍着困意。当然,真要我安安心心的睡我也不敢,大伯的尸体就放在对面,经历了白天那一幕,我对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还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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