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怜也是懂事的,出来寻书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孙迎仙、木栖幽、猪刚鬣、陆盼他们,先回去,也能让众人心里松口气。
女子说了句:“那公子慢点走,我先回去。”的话,看了眼驴背上坐着的闵月柔,两人都互相认识,朝对方点点头后,拂袖转身飞离地面,沿着林野树顶飘去了远方,消失在阳光里。
“月柔,我们也走吧。”
“嗯。”
看着那叫红怜的女子飘远,闵月柔抿了抿唇,一路上过来的欢喜劲儿藏进了心里,下来驴背,心绪颇为复杂的跟在书生后面。
去往陆家村的路上,远方一片片农田中间的泥道站满了村里的人,还有些甚至早早等候在了外面的山道,看到远处两人一驴缓缓走来,一眼便认出是谁了,陆盼咧嘴傻笑一声,转身扯开嗓门儿朝泥道那边的村人大喊:
“良生回来了,一切都没事儿!”
泥道间,顿时响起一片喊声,一窝蜂的涌到山道这边,道人夹在人群里,垫着脚尖伸长脖子朝外看,使劲推搡几下。
“让本道过去啊,快让本道过去瞅瞅!”
最后还是猪刚鬣变作黑汉,仗着膀大腰圆挤开两人,才带他到了前面,周围人已经七嘴八舌的问起陆良生那老和尚在哪儿,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幸好那老秃驴跑得快,要不然,铁定给他一锄头。”
“就是,敢在栖霞山掳人,怕是嫌命长了。”“也不能这么说,良生回来就行了。”
“嘿,那是咱们良生本事大,才没有遭了毒手,没见着茶肆里,那些说书的,说有些邪门儿和尚,就干这种事的。”
陆良生听他们越说越离谱,笑着拱了拱手打断这些话。
“那位大师只是认错人了,你们不要多想,这件事就暂时放下吧,良生谢过诸位叔伯婶娘关心,这几日让你们劳神费力了。”
说着,躬身朝他们揖了一礼。
晚辈给长辈行礼,放到哪里都是平常的事,何况陆良生被掳走的几日,村里大大小小没少出力帮忙,田里的事都不做了,满山遍野的搜寻,也是当得起这一拜的。
前面几日连忙将书生搀扶起来,有人说道:
“别行礼了,多大点事,换做村里其他人不见了,照样会找。”
也有声音附和:“对,良生,你赶紧回家,去看看你娘,这几日,就没见她笑过,心里担忧的紧呢。”
“嗯,那我先回一步。”
众人让开一条道来,陆良生拱手转了一圈,也就不再多说下去,拉着刚刚挤过来的道人还有猪刚鬣,牵着老驴与闵月柔一起朝村里走去,看到老太公拄着拐杖也在那里,过去宽慰几句,老人耳朵有些背了,听了两遍才听清,知道没事后,拄着拐杖慢腾腾的挪着步子离开。
辞别身后的乡亲,陆良生回到篱笆小院,母亲早早站在院门口,见到儿子回来,一身衣袍脏兮兮,沾着泥屑,眼睛红红的上去抱住。
母子相拥里,陆老石一句话也没说,走去柴堆抱了一捆柴火去灶房,坐去灶头升起火,淘米煮饭。
篱笆小院,人声再次热闹起来
......
天光延伸,伏麟州,此时正是阳光正烈的时候,孤坐路边的老僧,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有些过往的商旅行人之间,他目光偏转,远处的道路尽头,三个女子走过一拨行人,玩弄着长袖,抿着嘴角,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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