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庄颜这样大惊小怪,这几年来,除了早期的一些意外和事故,霍靳西没有生过病。
不怪外界觉得霍靳西冷酷无情,在他们这些身边人看来,霍靳西不仅对别人严苛,对自己更是严苛,甚至严苛到不允许自己生病,近乎变态地自律。
所以,当霍靳西生病这事一确定,立刻传遍了整幢霍氏大厦,仿佛一桩天大的新闻。
齐远倒是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因为再怎么样,霍靳西也是个普通人,不生病那才叫不正常,况且一场感冒而已,也不至于会太严重。
然而直到傍晚时分,齐远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场病对霍靳西的影响——这一天的时间,霍靳西只完成了平常半天的工作量,本该开两个小时的会开了足足四个小时,等待批阅的文件也堆积起来。
霍靳西向来没有向后推工作的习惯,因此今天怎么看都是要加班的。
若是平常加班也就算了,偏偏霍靳西在生病——这么下去,只会形成恶性循环。
齐远小心翼翼明里暗里劝了好几回,都被霍靳西无视了。
齐远没有办法,想来想去,只能一个电话打去了慕浅那里。
谁知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直接被挂断,齐远怔忡了一下,又打,还是被挂断。
齐远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靳西这场病的起源了——这两人,是吵架了?
齐远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给慕浅,说了下霍靳西的情况。
然而一直到半夜,他才终于收到慕浅的回复,懒洋洋的一句话,没心没肺的样子——“感冒而已,又死不了”。
看到这回复,齐远鼻子都差点气歪,偏又无可奈何。
果然沾上这妖女,就没什么好事。
霍老爷子是在第三天才察觉到什么的,只是他也没当着慕浅的面说,只是在早餐餐桌上问了一下阿姨:“靳西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回来睡?”
“是啊。”阿姨回答,“除了刚回来那晚,第二天出门就没再回来过了。公司有那么忙吗?”
霍老爷子听了,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
慕浅正好领着霍祁然下楼,听到这番对话,也只当没有听见。
只是她刚刚走到楼下,手机忽然就响了一声,慕浅拿出手机,又看见了齐远发来的一条短信。
“慕小姐,原谅我的冒犯,只是霍先生目前状态真的很不好,我们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您要是不肯露面,我就只能进门来打扰霍老爷子了。”
慕浅看完短信,心里不由得呵呵了一声。
能把齐远这个老实人逼成这样,霍靳西这病是有多严重?
她并没有多在意,可是她不想霍老爷子担心,因此简单交代两句之后便走出了家门。
外面积雪未化,气温低得令人颤抖,齐远果然在外头,正站在雪地里拼命地跺脚,一副随时准备冲进门的架势。
一看见慕浅,他怔了片刻,随即跑上前来,拉着慕浅快步跑向车边,直接将她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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