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一再想要缩回去,已经晚了。
她只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天还没亮的病房里,她被容隽哄着,求着,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总之就是糊里糊涂、头脑昏沉、心跳如雷,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偏偏,挣不开,也不想挣开。
容隽也没想到会直接走到最后一步。
他原本就是想像昨天晚上那样哄她帮帮自己,谁知道昨天晚上还闹过脾气的人,今天却异常乖巧配合,两个人鼻息交缠紧紧相依,渐渐地就失了控。
直至那一刻,容隽才发现,动情的原来不止他一个。
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不可控制了。
从天不亮到天亮,病房门外那“请勿打扰”的灯牌始终就没有灭过。
……
早上十点多,容卓正和许听蓉从机场抵达医院,直奔上楼探望自己的儿子。
进门的时候,容隽正坐在病床边费劲地给自己穿一件衬衣,左手明明受伤了吊在脖子上,他却宁愿悬空手臂也要把那只袖子穿进去。
许听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还来不及说心疼和安慰的话,上前就打了他一下,说:“就这么爱漂亮吗?手受伤了能不能消停一下?这只袖子不穿能怎么样?谁看你啊?”
容卓正也是眉头紧拧,显然也是十分不赞成他这个举动。
“妈!”容隽避开许听蓉的手臂,道,“你说谁看?唯一看呗!”
许听蓉一听,立刻就住了手,往病房四周看了看,“唯一呢?”
“下楼扔垃圾去了。”容隽回答。
许听蓉闻言愣了一下,才道:“不是有清洁工吗?下楼扔什么垃圾?”
容隽一怔,没有回答,转头继续跟自己的衬衣较劲。
许听蓉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说:“唯一都照顾你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样她没见过?犯得着你这么费劲吗?把手给我吊回去!”
“那不行。”容隽说,“怎么说唯一今天会第一次去我们家,我必须得端正整齐,不能让她觉得受到了怠慢。”
许听蓉听了,觉得他说的也在理,随后又猛地反应过来什么,道:“那我得吩咐厨房做几道拿手菜啊!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打起了电话。
容卓正在病床尾立了片刻,忽然开口问了句:“床单哪儿去了?”
此时此刻,容隽坐着的那张病床上只有被子和褥子,床单……的确是不知所踪。
容隽顿时就又僵了一下。
与此同时,刚刚抱着一张新床单走到病房门口的乔唯一也僵在了那里。
病房里光线明灭一变化,里面的人就都看了过来,容隽立刻站起身,跑过来拉了全身僵硬的乔唯一进屋。
“唯一,这是我爸,那是我妈,你们上次已经见过了。”容隽站在乔唯一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抵着她,后盾一般。
乔唯一回过神来,连忙打招呼道:“伯父好,伯母好。”
容卓正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唯一,你好。”
许听蓉已经挂了电话,快步走了过来,拉过乔唯一道:“唯一,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要你帮我们照顾容隽这么些天,瞧瞧你,都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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