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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吃痛,皱眉。
宁安挣脱开墨修的禁锢,退后几步,脸色极度不好看:“墨总,我敬重你,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的恩情我日后再报,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住在墨家。”
说完,宁安转头就走,跌跌撞撞。
她也不顾眼睛还看不见,好几次差点摔倒,她一刻也不想呆在墨家了!
宁安走得很急,撞倒了桌子上的花瓶,乒乒乓乓。
她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坦坦荡荡。
“安安姐,你上哪里去?安安姐?”小朵急忙追出去,“外面天黑了,你上哪里去?”
天早就黑了。
除了墨家的路灯亮着外,到处伸手不见五指。
墨家别墅在很偏远的郊外。
宁安跑得急,摔倒好几次,但她都咬咬牙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她看不见,就凭着意识沿着马路边走,走出了墨家宅子,一直往前。
大概是受了委屈,宁安跑着跑着就难受起来,但她没有哭,咬着牙,硬是没有让眼泪掉下。
这些年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是被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轻薄,她原先还以为墨修是正人君子,如今看来不过是卑鄙小人。
宁安沿着路边一直跑,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更不知道自己会跑到哪里去,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墨家。
天黑了,四周安安静静。
宁安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混蛋,小人。”她骂了两句,咬着牙,愣是没有哭。
寂静的路上仿佛能听到回声。
跑累了,她扶着路边的树干,一瘸一拐默默走着。
平视前方,看不到一辆车。
初春的夜晚冷飕飕的,宁安只穿了衬衫牛仔裤,她抱着臂,瑟瑟发抖。
出来时只穿了一双拖鞋,脚上很快磨出了泡,一双脚冻得通红。
四下寂静无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身旁停下。
车门打开,后座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的声音,带着薄醉,却又分外清晰:“上车。”
宁安肩膀一颤,躲开:“墨修,我不可能再跟你回去,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卑鄙无耻。”
“我今晚上喝醉了。”墨修沉顿几秒。
“这不是你轻薄女人的理由!”宁安很愤怒,“我和你并不熟,你却用这样的方式轻薄我,我一直把你当救命恩人,你却一点都不尊重我。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男人对这种轻薄见怪不怪,不过墨修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合作伙伴,我跟你只是萍水相逢!你如果想我报答,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报答你,但请你尊重我。”
男人没开口。
宁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知道自己一腔愤怒。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陌生男人轻薄过。
“以后不会了。”墨修沉沉开口,“你把眼睛治好走就是。”
“我不跟你回去。”宁安很倔。
“呵。”墨修哑然失笑,“我一个残疾人还能真对你做什么不成?你也看到的,我连路都不能走,我能对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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