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道:“一夜之间,卫璧前后大变,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卑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苏瑜靠在椅子上,沉默许久,忽然问道:“卫璧昨晚被关在何处?”
“就在秦少卿办差的院子里。”费辛轻声道:“按道理来说,哪有嫌犯被安排在那里住宿,可是秦少卿却偏偏那样做了,卑职当时虽然觉得不妥,也不好多说什么。”
“也就是说,昨晚秦逍和卫璧是在同一个院内?”
“是!”
“那昨晚院子里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苏瑜盯着费辛眼睛问道。
费辛想了一下,忙道:“刑部的朱东山最晚到大理寺见了秦少卿,秦少卿请了他去院子,只是没有秦少卿的吩咐,其他人不敢入内,不过朱东山在院里待了好一阵子。”
苏瑜似乎明白什么,道:“卫璧主动认罪,定然与朱东山有干系。”
“大人的意思是说,朱东山帮着秦逍让卫璧主动认罪?”
“朱东山怎能有如此好心。”苏瑜冷笑一声,道:“刑部那干人就等着秦逍和咱们大理寺出丑,绝不可能帮秦逍办案。”一脸疑惑,沉吟片刻,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道:“原来如此!”
费辛还没明白过来,苏瑜已经抚须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秦逍年纪轻轻,想不到手段如此精明老练,这还真是老夫始料未及。”
“大人,您是说?”
“秦逍这一招,叫做借力打力。”苏瑜叹道:“你当秦逍为何会将卫璧安排在他的院内?他就是想让卫璧看到朱东山出现在大理寺。”
“大人是说,秦少卿利用朱东山震住了卫璧?”
苏瑜笑道:“卫璧一定看到朱东山和秦逍在一起,他也一定猜想到朱东山与秦逍一定是在谈及他的案子。卫璧是个聪明人,心里自然明白,大理寺接下这桩案子,定然和刑部有冲突,刑部也一定想要将案子接过去。这位光禄寺丞在咱们大理寺淡定得很,因为他知道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所以他并不畏惧咱们,可是刑部如果插手,卫璧就慌了神。”
费辛毕竟也是久历官场,苏瑜一提醒,明白几分:“卫璧担心这桩案子被移交到刑部,他知道只要被丢到刑部,卢俊忠即使没有证据,也能够让他在认罪状上画押,所以心中畏惧。”
“卫璧在京都多年,虽然他进京的时候,刑部已经不似当年那般无法无天,但当年发生的事情,卫璧一定是一清二楚。”苏瑜平静道:“刑部十六门,卫璧不可能不知道,进了刑部衙门,那帮疯子必定会不择手段让他在认罪状上画押签字。秦逍故意让卫璧看到朱东山出现在大理寺,自然是想借用刑部恐吓卫璧,卫璧对刑部心生恐惧,他一定在寻思,与其在刑部受尽折磨签字画押,还不如在大理寺老实招供,如此至少能免去皮肉之苦。”
“如此说来,昨夜秦
少卿向卫璧说过,如果卫璧不主动招供,便要将他送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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