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魏无涯淡然道:“既然不在同一条道上,生死本就各安天命,何来愧疚之说?”
道尊哈哈笑道:“你这般说,贫道心中反倒舒坦多了。你说的不错,生死各安天命,没有愧疚之说。当年你与天子既然要置贫道于死地,那么贫道夺下你们的江山,自然也不会有愧意。”
魏无涯却是气定神闲,微笑道:“道尊想要夺取大唐的江山,恐怕并不容易。”
“哦?”道尊抬起手,长袖挥动,道:“老友难道看不见,这本是大唐天子的寝宫,如今贫道却可以在这里自由进出。”用羽扇指向那张华丽宽大的软榻,“那是天子之榻。朱雀却可以在上面任意就寝。”
魏无涯笑道:“道尊难道以为,控制了皇宫,就是夺取了天下?”单手背负身后,不无嘲弄道:“大唐十八州,外加东北四郡、西陵三郡,幅员辽阔,黎民亿兆。这区区皇宫,可并非是大唐。当今圣人受先帝遗诏,承袭帝位,天下拥戴,却不知道尊到时候以什么名义君临天下?道尊应该知道,圣人即使有先帝遗诏,以皇后之尊顺应天命登基,却依然引起了三州七郡之乱,道尊乃是蓬莱岛上一位道士,这天下万民又如何能够认你为尊?”
一直没有吭声的朱雀忽然开口道:“君临天下,又何必非要亲自坐在那张椅子上?”她虽然年纪不小,但声音却是很为清脆,如果不看她外貌,只让人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在说话。
而且她说话之时,不急不慢,十分温和。
魏无涯一怔,皱眉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老友当真以为贫道筹划多年,是为了自己坐上皇位?”道尊洪天机笑道:“那你也实在是太小看贫道了。那张椅子确实让天下无数人趋之若鹜,可是在贫道眼中,只不过是一张椅子而已。贫道此番登岸,只是想让老友明白,如果这天下是一张棋局,贫道从不会沦为棋盘上的棋子,只能是下棋人。拜老友和天子所赐,贫道失去了近二十年的光阴,如今贫道既然登岸,这江山就是你们应该弥补贫道的礼物。”
魏无涯眼角微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贫道方外之人,确实不该坐在那张椅子上。”洪天机轻笑道:“只是贫道早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此人的血脉,比之你誓死效忠的那位天子还要纯正!”
魏无涯却是不动声色,含笑道:“道尊是指麝月公主?”
“当然不是。”朱雀淡淡道:“麝月身上虽然流淌着李氏皇族的血脉,却也有夏侯家的血液,沾染了夏侯家不洁之血,麝月的血统已经不纯正,也不配坐在那张椅子上。”
魏无涯摇头笑道:“道尊似乎忘记了,当年圣人登基之后,李氏皇族意图谋反,早已经被清理干净。皇族之血,当今之世,只有麝月和长宁两位公主,除此之外,再无李氏皇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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