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极力镇定下来,立刻让暗卫频繁加冰。
她又去找了船上备着的伤药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准备一头扎进去给他处理外伤。
可她思绪一团乱,还没来得及进门,里面苏薄仿若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似的,声线又哑又冷薄,道:“让素衣进来。”
素衣在旁显得比她淡定多了,伸手接过药箱,道:“交给我吧,这会儿主子还醒着,可能不想让江小姐进去看到他的状况。”
她听见苏薄又出声对她道:“你先回房去,等我处理好,再去找你。”
江意茫然地把药箱递给了素衣。
素衣进去以后,将房门关上。
江意在门前站了良久,方才僵硬地转身挪着脚步,一步步走回到甲板船头。
船头已经清洗干净了,留下一片片湿湿的痕迹。
她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有些乏力地钝坐下来。
风吹得她浑身发凉。她尽量蜷着双腿,抱着自己。
来羡趴在她腿边,试图用自己的狗毛暖一暖她,安慰道:“你别紧张,他只是受了点伤,陈年旧毒复发,应该没大问题的。”
江意便强迫自己耐下心来,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可她却从来没觉得时间竟走得这么慢过。
尽管浑身发凉,她下巴抵在膝上,眼眶却始终热着。
那柔嫩的肩胛脖颈处,还留有他的鲜血。
像在她身上烫下的一枚烙印一样,那种滚烫得发痛的感觉,久久无法驱散。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夜空中悄然绽满了繁星。
江意快要麻木的知觉里终于听见了缓缓而来的脚步声。
近到跟前时,她突然伸手固执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角。待仰头去看时,满眼水光顷刻暗了下来。
不是苏薄啊。
出来的是素衣。
江意松了松手,哑然道:“他……怎么样了?”
素衣道:“主子今晚气血攻心,情况不如之前每月月中那么稳定,今夜还很长,他暂时是昏睡过去了。”
江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那,我去看看他。”
将将转身,便听素衣在身后道:“看来,江小姐已经知道主子背后的人是谁了。”
江意蓦然顿住脚,素衣道:“照以往规矩,知道的人都没留活口的。但江小姐是个例外,连带着江小姐身边的所有暗卫,也都成了例外。
“主子不说,也不容旁人多嘴,但现在他弄成这样,江小姐又涉入其中,我想还是告诉你一些的好。”
素衣对此仔细斟酌过,让主子一人面对势必会再造成今晚这样的局面,不如让江小姐同他一起面对。毕竟江小姐很得上头那位的喜欢。
江意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是不是,如若你不告诉我,他将永远也不会说?”
素衣点了点头,道:“主子性情如此,有些事即使他努力过,他也不会让江小姐知道。江小姐要听吗?”
江意轻声道:“好,你说与我听,总比我永远被他蒙在鼓里的好。”
“主子知道江小姐一直在查梁敬和那断指人,起初也让我跟着,视情况而旁助江小姐。但是后来主子接到了将东郢国盘根在京都的情报眼线全部连根拔除的任务。任务的目标恰恰就是梁敬那行人。”
这就是梁敬等人不得不死的理由。
素衣道:“刃执行的任务皆是机密,在主子身份暴露之前,他没法与江小姐明说。这支情报网在京中潜伏多年,暗中与朝中官员结交,直到去年年底东郢使者前来,才终于露出了端倪。他们的情报网不得不除,希望江小姐能明白。
“主子接到任务后,与江小姐所求相冲。他迟疑了,在房中从白天待到黑夜。我曾请求将任务全部交给我,我派人去做,这样主子就不必现身,兴许就能瞒过江小姐。但主子说,他去和我派人去,没有分别。
“最终他还是决定亲自去,并下令手底下的人,对那断指人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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