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枳子就爬到床榻里侧去躺着,离阿游稍稍有些远。
阿游道:“你靠近些,不然他们一进门就能看见你。”
她又跟只小虫子似的扭动着身子靠近他,因他是靠坐着的,最后她身子隐隐贴着他的腿,头蒙在被窝里挨着了他的腰。
枳子道:“我爹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呀?”她爹在另一个屋里,委实很让她放心不下。
阿游道:“不会,他们会先发现我。只要你和你爹躲着别出来,我还活着,他们就会先对付我。”
他手里就只有一把镰刀,奈何身体还很不利索,他没有办法去管整个村子里的人,这种情况能管枳子和枳子爹就不错了。
枳子不由把头紧紧靠在他腰上,小声问:“阿游,可是你怎么办?”她想了想,又道,“这样不行,还是得另外想个办法,让你也能躲过去。”
阿游道:“村子里这么多户人家,他们不会全部只冲到这里来。总共十几人的话,顶多来三四人。几个人应该没问题。我有镰刀。”
他说的话,沉稳冷静,让枳子觉得很有信服力。她也就相信了他。
枳子又问他:“阿游,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也丝毫不害怕啊?是不是你从上游掉下来的地方,也有蛮夷人啊?”
阿游看着手里的镰刀,脑子里依旧很空白,又好像塞满了东西,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
他道:“我不知道。”
两人默默等了很久,都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枳子继续很小心地:“阿游,我感觉有点闷,可以冒出头来换口气么?”
阿游道:“可以。”
然后枳子就扒着被角探出头来,阿游低头就看见她圆圆的小脸被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换着气。
换完她又钻进了被窝里,有些犹犹豫豫的,但最终还是把头一点点放到他的腰上。
村子外面的河边,那艘船搁浅后,下来的十几个人看见枳子拼命地往村子的方向跑去后,领队的人也没去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越跑越远。
身边的人道:“看样子她也是村子里的。”
领队的人道:“废话,这附近除了那村子,还有其他的住户吗?”
这些人很是狼狈,看起来又累又饿,身上还满是脏污。
领队的人说着就啐了一口,又道:“呸,奔波了大半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出来,还以为就要沉船葬进江里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走,去看看。”
这一队人路过村子里的萝卜地,实在是太饿,拔了萝卜就在河水里洗洗,一路走一路啃。
走进村口,村子里安静得跟没有住人似的。
队里就有人叫问:“有人吗?”
这厢,枳子躲了好久,中途换了几次气,村子里一直都还没有动静。
阿游道:“应该不是蛮夷人,是别的什么人。”
不然如若是外来入侵者,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村子里了。
他话音儿刚一落,村里头就隐隐响起了人声。
只不过枳子仔细一听,果真不像是有蛮夷人闯进的危险声音,而是村里人似乎在挨家挨户地叫人。
有脚步声走到枳子的家门前,拍门叫枳子。
枳子听出了声音,是村里的周叔,便一边应着一边翻下床去打开屋门。
周叔还什么都没说,枳子就迫不及待地先开口问:“周叔,不是蛮夷人来了吗?是谁来了?”
周叔也吁了口气,道:“这你丫头,险些吓死大家伙。来的哪是什么蛮夷人,是城里的军爷们。听他们说,城里的蛮夷人四处逃窜,他们正是追杀蛮夷人来的,刚在江上把一船蛮夷人给杀光了,结果他们自个也不小心顺着河流飘到咱们这里来了。”
枳子一听,连忙也抚着胸口松了气。
周叔道:“赶紧的,那些军爷初来咱们村子,你和你爹都过去报个到。未免蛮夷人逃窜到咱们这个地方来,军爷得事先了解咱们村里的情况,总共有多少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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