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烈一愣,外面亲兵拂了拂帘帐,只见谢玧正由顾祯推着,出现在外面。
营火闪烁,衬得他神情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温和中透着坚定。
他伤势好转,晚上安营后也坐上轮椅,还能在营地里走动一二。他过来找江意时,正好听见了这些。
江重烈面含敬意,与平时在谢玧面前侃天侃地大不相同,抱拳郑重道:“如此,老臣万谢太子殿下。”
后来苏薄回来了,谢玧说他就是过来走动走动,于是一行人都进帐中,摆上茶,强行尬聊。
之前都是苏薄和江重烈带着个小的去搅合谢玧,现在谢玧主动过来和大家欢聚一堂,谢玧见他们都被迫聊天的样子,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颇有以牙还牙的快感的。
谢玧怡然自得地喝罢两盏茶,天色不早,就动身回去了。
阿忱已经趴在江意的臂弯里睡着了,江重烈指着自己的床榻,让江意把孩子抱他床上去睡,道:“今晚小子跟我睡。”
江意几步抱了过去,放下后,给他盖了一层薄毯。
身后,江重烈和苏薄仍对桌坐着。
江重烈道:“回京以后,阿意就交给你了,我管你怎么着,定不能让她受那帮人的欺负。”
与方才郑重应答谢玧时不同,应答谢玧大多带了官腔的成分,是臣对君的立场;但眼下交代苏薄,是完全的信赖,是父亲对女婿的立场。
江意道:“爹,你看我是受欺负的人么?”
江重烈道:“你别插嘴,我在跟苏薄说,又没在跟你说。”
苏薄点头道:“我知道。”
江重烈凝重道:“回去面完圣,不用选什么吉日,也不需再置办什么了,你抽空到家来,见了小意娘,你们俩将拜堂礼补完便作数。”
现在太上皇动了念头,他怕再耽搁下去会横生枝节。
等江意切切实实做了苏薄的妻子,想来太上皇也没办法了。
怕就怕,太上皇要是知道这两人尚未完成夫妻礼,再强行横加干涉。
之前江重烈丝毫不着急江意的婚事,就算她和苏薄成亲只成了一半,他也丝毫不着急两人什么时候圆房。
他还想自己的女儿能多陪自己些时候呢。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他是巴不得他女儿赶紧跟苏薄圆房算了。
也幸亏他俩是有婚事在的,要是没有苏薄,江重烈兴许还得临时重新给江意找个夫君,以免回京之后遭太上皇强行赐婚。
以前江重烈看苏薄怎么看都有点看不顺眼,因为他要跟自己抢女儿,现在再看,确实顺眼多了。
就算把女儿给了他,也隔三差五能回家来。苏薄家没双亲,而江重烈现在又是孤身一个,就算住一家也没问题。
可要是江意真被赐婚给太子,那宫廷那么深,父女俩想见一面都难。
所以这不比不知道,一比江重烈就知道哪个更好。
何况他女儿还一门心思都系在苏薄身上,也算圆满。
交代完这些,江重烈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俩回去休息吧。”
苏薄牵了江意的手,两人出了营帐。
江意在营帐外稍稍停顿了一下,偷偷看看她爹上床时是不是方便。
江重烈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道:“自从你给你爹装了这个机关以后,你爹再也没摔过,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罢,他手法熟稔地拨下了制动阀固定好轮椅,双手撑着床板,十分稳当地就过渡到了床上去。
江意这才和苏薄一起转身离开了。
眼下离京中只有一两日的行军路程。来往传消息的斥候和报兵每天都在往返于大军和京都之间。
皇帝和文武百官们等着,京城里的百姓们也都翘首期待着。
大军还没抵京时,百姓们都已经炸开锅了。
街头巷陌流传着的全是这次大玥军驱逐蛮夷,并杀到蛮夷之地灭掉蛮夷部族的故事。
太子殿下治军有方、仁心仁德,西陲军以及率领西陲军的镇西侯,皆成了人们口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中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就要属现在的镇西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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