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愣了愣,顿时眼里光亮闪闪,抓着苏薄的手臂道:“他可是找到解药了?”
苏薄内心很平静,毕竟以往找了那么多年了都没有个结果,只是而今看见她这般欣喜雀跃,感觉又不一样了。
自己失不失望不要紧,他不想让她失望。
苏薄道:“要去了才知道。这次他进了道古境内。”
江意道:“道古?”这对她来说十分陌生,她原先只知道大玥西陲邻接着西夷,东边邻接着东郢,却没听说过北边还有个道古。
不光是她,大玥绝大多数年轻人对此都是感到陌生的,至于老一辈,该遗忘的也都遗忘了。
苏薄与她说道:“北方临着道古国,只是道古人早已远迁北方以北数十年,不曾与大玥有过往来,北方更不见他们踪迹。”
顿了顿,又道,“当年太上皇北征,便是与道古人作战,既没能打下他们的土地,反断了一条腿。往后,太上皇与道古划疆而治,再没动过北征的念头。”
因为北方边境几乎连道古人都极少见到,故而有关他们的事,在大玥境内流传得也少之甚少。
江意不需多问,能让太上皇吃败仗并断腿险些回不来的国家,并且还断去太上皇继续北征的念头,可想而知,那国家是多么强悍。
最后江意打定主意,道:“那我便跟你去北方,咱们先去找到徐大夫,把你身上的热毒解了,再谋后续。”
苏薄点头:“嗯。”
实际上,苏薄没告诉她,之前去闯陵,想要带她走,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有她爹的意思。
江重烈见进宫劝说无效,苏薄当日又惹了圣怒被发配,故江重烈就让苏薄当天离京时,想办法去皇陵把江意一并带走。
江重烈实在不放心江意和苏薄两人分开,还不如让女儿跟着苏薄一起走来得更放心呢。
江重烈是个血性汉子,一旦下了这个决定,就不需再瞻前顾后。他江家门楣是重要,是他当年跟着太上皇打天下一点点打下来的。
可是如今,妻儿都不在,曾经的君主也与世长辞,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他又怎么舍得让江意沦为帝王权术的牺牲品。
所以,和女儿的终身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往后放。
江重烈实在着急,因为听大内侍卫传回京的消息说,闯陵的刺客当晚并没能闯上山去,那苏薄是丢下他女儿自个走了?
结果没出两日,江重烈就收到了顾祯派眼线传来的消息,告诉他江意已经上路去与苏薄会和了,并把江意的叮嘱传达给江重烈。
江重烈这才彻底放下心。
他想着,留在京里也无用,他也早想出去找找儿子了。
眼下,江意和苏薄从河边离开,两手相牵,一起回林子里去。
江意抬头看了看他,他脸上的表情不多,平时基本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她道:“听说我爹见钱眼开要把我嫁给一个乡绅恶霸?”
她如愿地看见他略微地挑了一下眉。
江意似笑非笑道:“所以我们连夜私奔?”
苏薄也不吭声。
江意道:“你倒是很会编故事。”
苏薄道:“形势所迫。”
江意轻声道:“还好有来羡在,人家伯伯比较好辨认,不然的话兴许就要错过了。”
苏薄道:“便是错过了那一处,你也会一路往北上,我会在另外的地方给你留消息。”
江意问他:“万一我没来呢?”
苏薄沉默了片刻,道:“等我找完徐铭,会回来问你为什么不来。”
江意歪头轻轻蹭他的胳膊,笑:“我只要知道你在何处,拼尽全力也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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