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将血水拭去,屋里置了暖炉,炉上烧着热水,她舀了热水来给他淡淡擦洗了一下,又重新取了件长衫给他换上。
他靠卧床头,一时脸色有几分苍白,但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江意在房间里转。
江意去倒水去端药,他的眼神就紧紧跟在她身后。
后来来羡出声提醒道:“小意儿,你的伤怕是也得处理一下,也有裂开了的。”
江意受的伤虽然都不深,也在日趋好转,但是方才拨动轮盘时不得不用自己最大的力气,难免有裂开的。不过她一心紧着苏薄,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
随后叫了两名丫鬟进来,就在屏风后面给她包扎处理了。
除了给苏薄喂药,江意自己也要喝药,可是她端碗放碗之际,都见苏薄在看着自己,不由道:“你现在要多休息,该闭上眼睛睡觉了,看我干嘛啊?”
苏薄道:“等你一起。”
她几步走过来,扶着他的头极其温柔地把他放躺在榻上,道:“我去洗漱一下便来。”
这时徐铭在隔壁帮素衣也换了一次药,来羡就在两间房门外趴着。
后来徐铭端了一盆血水出来倒,看见来羡便道:“你是进哪个屋睡?待在外面多冷。”
来羡回头就瞥见屋里素衣正探着头看它,显然是希望它能进隔壁屋跟他在一起的。
不等来羡做选择,徐铭看了一眼苏薄那屋,又道:“人家夫妻两个有许多话说,你杵着也煞风景。”
来羡本也没打算进苏薄那屋,苏薄重伤醒来,现在又解决了一件大麻烦,那两人当然述不尽的情意。
它倒不怕碍别人的事儿,主要是它自己觉得尴尬。
于是来羡就起身甩甩尾巴进隔壁屋了。
徐铭顺手就帮江意和苏薄关上了房门,道:“你们早些休息,接下来得尽快把伤养好了。”
这屋子里盥洗的地方就在屏风后面,也免得跑出去了。
江意舀了热水在屏风后面洗漱完,想更衣,但是动作幅度不宜过大,不然才包好的伤口又得沁血了。
她自己慢吞吞又笨拙地宽着衣衫,苏薄却像是看得见似的,适时地道:“不方便的话,过来我帮你。”
江意道:“不用,我自己慢些换能行。”
苏薄道:“你把灯熄了,上床来在被窝里换,我看不见。”
江意觉得借他的手或许好一些,何况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这样想着,还是采纳了苏薄的意见,拿着要更换的里衣衣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吹熄了灯,再朝床榻走去。
苏薄不知何时躺到了床榻里侧去。直到她回到床边来时,他才挪到了外侧。
江意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尽量不压着他,然后爬到里侧揭开被窝躺下。
登时一股暖意拥裹上来,把她笼罩。
因着热毒的缘故,尽管苏薄伤势未复原,但他身体又开始挥散出热度,替她把被窝给躺暖和了。
苏薄拿过她的衣衫也塞进被窝里先暖一会儿。江意伸手来拿时,他就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她。
苏薄侧卧着与她面对面,伸手来触到了她的身子,宽她衣衫时,比她自己顺手多了。
她一直不想让他在灯火里看到自己身上的光景,也到处都是伤,定然不好看,所以之前更衣和换药的时候她都是在屏风后面避开他的。
可是眼下,苏薄解她衣衫之际手指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掠过,大概就能知道何处有伤。
江意想躲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然虚虚地勾在了她的腰上。她不敢多动,生怕自己一乱动,又拉扯到他的伤口。
江意凉津津的手不由轻轻按在他的手臂上,嘴上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趁机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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