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一下沉默。
随即，他回忆一下，发现小九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自己这一生……真的是被人算计到死吗？
好像真的不是。
退一万步说，当初在尘间时，自己就一直摆烂，不去修炼，秦若梦的那些计划，还可以应验吗？
不能！
当然，楚岩其实曾想过，加入自己直接摆烂，就不去修炼了，会是什么结果？
他大概猜到过，秦若梦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一定会想办法用身边人的安危来驱使他。
譬如青衣……
这一只是楚岩内心的痛点。
当然，后来有人替他解释了，青衣所谓的灾厄之体，并非秦若梦所导致，而是来自于他……
可假如说……自己连身边的人都不管了呢？
真的挣脱不了这个牢笼吗？
譬如当初，楚岩明知前方是圈套，只要自己成为人主、成为九界之主，就会背负起巨大的责任，可他不还是背负了吗？
但如果他拒绝呢？
众生死活与我何干？
九界覆灭，宇宙生死，关我屁事？
楚岩真若做到了这一步，这个枷锁还能套住他吗？
他恐怕早早就脱困了。
然而……
真要是这样做，那他还是楚岩吗？
楚岩微微摇头。
真要有那么一天，楚岩恐怕都会看不起自己。
所以小九说的也不算错……
这个枷锁，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楚岩自己带上的。
或者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阴谋，而是一场阳谋。
亦如现在，楚岩明知道有人想要利用柳白，将自己困禁在天渊之内，但是他走不了……他也不能走。
事关倾城，他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小九淡淡道：“那没办法了，你既然自己认这个理，那前方便是一个火坑，你也只能够跳进去。”
楚岩微微握拳：“曹！”
突然，他低骂一声，有些不爽。
他承认，自己不忍心，无法看着身边人、或者说宇宙那些无辜的人被残害。
当然，这不是说他圣母，可人心终归是肉长的，有能力的情况下，见死不救……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当那一双双祈求带有希望的眼睛看着你，你真的可以让自己无动于衷？
若是如此，晚上睡觉时，是否可以安心呢？
然而，楚岩有一颗善心，不代表就愿意让别人利用，因为自己的善良，从而去利用自己？
偏偏他又没办法。
小九淡淡道：“你自己走不出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楚岩看向小九：“什么？”
小九道：“认命，然后变强，打破这些枷锁。”
楚岩一愣，随即深吸口气：“对……我不会总被人利用！迟早有一天，我会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找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小九幽幽道：“万一有真是你的父母呢？”
“啊……”楚岩想了一下，咳嗽声：“父母咋了？父母……父母也要说两句吗。”
小九呵呵一笑。
就在这时，楚岩双眼微眯：“虽然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坚守，不过我也可以试一试这一次到底是不是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