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把手里没抖完的药粉捏紧。这玩意儿可贵着,不能浪费。
等了片刻,林溪上前,把男人掉在地上的刀从他身边踢开。
林溪看了看明显练过功夫的二人,暗道,幸亏她准备了药粉,不然定是要吃亏。
两人躺在地上,眼睛通红,张着大嘴嚯嚯地喘着气,看着林溪目露哀求。
林溪语气淡淡:“放心,五天之内,若是救治得当,你们就能保住一条命,只不过以后会变成瞎子和哑巴罢了。如果不幸死了,就当我替死在你们手底下的人报仇了,用你们的话说,我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二人目露惊恐和绝望,疤脸男人伸出手想去够林溪,林溪一脸嫌弃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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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走到石头后,想躲起来看看坡下的情况。
可她的头还没探出去,猛地从旁边冲过来一个男子。
林溪吓了一跳,蹭地往旁边一蹦,本能地就要把手里的药包扬出去,可手腕却被来人一把抓住。
林溪又猛地把剔骨刀刺出去,手腕再次被捏住,林溪手腕一麻,剔骨刀险些掉在地上。
“姑娘,莫怕,我没有恶意。”来人急促开口。
林溪这才看清,这人竟是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上的车夫。
两只手腕都被人轻松捏在手里,不管他有没有恶意,此刻她都占了下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不好再轻举妄动。
林溪没说话,警惕地看着来人。
“姑娘,在下卫通,我真没有恶意,我们也是京城人士,先前在江东城的药房门口,无意中听到你那婆子和丫鬟的对话,遇到这种恶奴欺主之事,我们主子怕姑娘一个人吃亏这才一路跟了来。”卫通快速把经过说了一遍。
林溪微微蹙眉:“所以,你跟这地上的,不是一伙?”不是那两个男人口中的什么麻子?
“在下发誓,绝对不是,我放开您,您莫再出招。”卫通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试探着说道。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明显是中了毒,再看林溪手里紧紧捏着的药包,不难想到他们是如何倒地的。
卫通眼露赞赏之色,不愧是林小将军的胞妹。
卫通再次开口:“您也莫要抖您手里的药包。”
“……好。”心思被拆穿,林溪也不尴尬,点了点头答应了。反正也打不过他,先得了自由再说。
卫通慢慢松手。
林溪连连后退,跑出去几步远,举起左手药包:“抱歉,只身在外,不得不防。”
卫通没在意,看向地上的两个男人,这才留意到其中一人的裤子已经掉在了膝盖以下。这两人先前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卫通恶狠狠骂了句:“狗杂碎。”随即用脚卷起地上的刀,拎在手里,就朝那人脖子上砍过去。
林溪忙偏过头,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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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卫通的刀砍下去,坡下就传来了打斗声。
“糟了!”卫通脸色大变,唰唰两下,手起刀落,在两个男人脖子上各抹了一刀。
“姑娘,您躲好了,等事儿过去了您再想办法回京。”话落,卫通丢下捡来的刀,从腰间抽出佩剑,提足往山坡下飞奔。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林溪偏过头来,卫通已经奔到了山坡下,和一群围攻那辆不起眼马车的人打在了一起。
林溪用手半遮着脸,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已经断了气的人,心中忍不住有些不适。毒倒他们是一码事,亲眼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又是一码事。
林溪走到巨石边上躲好,探出头往山坡下看去。
安阳侯府的马车被围住,丫鬟红月已经被人扭住,车夫和随从都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而围着的那一群人却愣愣地看向不远处的那辆马车。
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旁,卫通和另一人,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奋力搏杀。
围着他们的足有十多人,皆是黑巾遮面,一身黑衣。
姜婆子连滚带爬,从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处往回爬。
那些黑衣人对她却丝毫不不予理会,显然目标很明确,就是马车里的人。
林溪蹙眉。怎么回事,这是两伙?
围着卫通的那伙人,统一着装,武器全是刀,招招狠戾,刀刀致命,攻防有序,训练有素。
安阳侯府两辆马车周围那七八个人,穿什么的都有,使的武器也都不一样,刀,剑,斧头,柴刀,还有一个居然扛着把锄头。
想必就是先前那男人口中的什么麻子哥一伙,一伙不讲江湖规矩,不成气候的山贼。
山贼是冲她来的,那伙黑衣人,应该就是后面那辆马车招来的。
现在她该怎么办?
林溪转身飞快往坡上跑,跑到边上探头一看,下面是个水潭,深绿色。
只一眼,林溪的心就突突突直跳,只觉得头发晕。她连连后退了两步。
不行不行,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要跳下去,这太高了,太吓人。
林溪再次跑回大石头后,探出头去看,就见姜婆子已经跑回了安阳侯府的马车那。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那伙山贼竟然搀扶着红月和姜婆子上了马车,又把地上蹲着的车夫和随从拖起来塞进马车,甩鞭打马就开跑。
两辆马车,一行人,呼啦啦一阵风一般,片刻功夫就跑没影了。
林溪:“……”
不是说要劫了姜婆子的银钱,割了她的舌头戳瞎她的眼吗?这怎么,患难见真情了?
一声声惨叫传来,林溪闻声看过去,就见几个黑衣人倒地。
林溪躲在石头后面,心砰砰砰直跳。
虽说她从小习武,一直向往早已不存在的江湖。可如今当真置身江湖,碰到真刀真剑直接要人命,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林溪按着胸口,探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车旁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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