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独孤鹜啊,得罪了他,身心俱损,还要身败名裂啊。
凤白泠嘴上噙着笑,可那笑却是冷的彻骨。
凤展连与她的父女之情,早在前世就已经被耗得一干二净。
她不能忘记,她被杖打得皮开肉绽,死狗一样丢出公主府。
她不能忘记,他气死东方莲华,出殡之后,转身就张灯结彩扶薛姨娘为正妻。
她更不能忘记,凤洛尘为替她鸣不平,得罪东方离入狱,身为父亲的凤展连非但没有为其奔波,反而趁机将公主府的田产房屋都卖了。
那男人,就是一只依附在公主府身上的蛆虫,吸干了公主府的血髓。
独孤鹜的眸冷了冷,这女人,连那种地都知道,难道她也去过?
凤白泠叮嘱宫女找了一盆宽叶盆栽,那是宫中很常见的摆设花叶万年青。
“你我不能出宫,这事只能劳烦陆音了。花叶万年青的花叶的汁液有剧毒,只要服用,舌头剧疼,无法发声。你交给陆音,可别让凤展连喊破了嗓子。”
“……”
独孤鹜默默接过了花盆,命令风晚送出宫去。
“还有一事。鹜王,你卖的好歹是我爹,那钱是不是也该分一分?”
凤白泠一副有钱好商量的语气。
独孤鹜眸深了深,都说女子凉薄,他本以为纳兰湮儿已经是个中翘楚,如今一看,比起凤白泠来,纳兰湮儿连给她提鞋都不够资格嘞。
不过,她这般脾性,倒是甚得独孤鹜的心。
横竖他也不想和她有什么纠葛,她越是冷情,以后越不会来纠缠他。
一年之后,就一拍两散。
前几任,或是太过软弱,或是太过粘人,嫁入顺亲王府都撑不过几天,若是换成了凤白泠,顺亲王府那帮牛鬼蛇神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独孤鹜手一扬,一物落入凤白泠的手中。
入手之物,温润微凉,凤白泠一看,要钱的手抖了抖。
手中是半块玉佩,看不清是什么动物。
这玩意,她不是让春柳抵押在赌坊里坐庄用了,怎么跑到独孤鹜手里了。
凤白泠有些心虚。
“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独孤鹜滑动轮椅,留下凤白泠一张脸紧张兮兮的。
轮椅又是一顿,独孤鹜说道。
“小鲤说你会讲猴子故事?”
他实在不想再唱歌哄凤小鲤睡觉了。
凤白泠二话不说,提笔写了十几回西游记给独孤鹜。
“这故事,也是你从游商那听来的?”
一个时辰后,独孤鹜手里已经拿了一叠纸。
凤白泠的字倒是不难看,只是比一般女子要不羁一些,倒是像她的性子。
她写的这个故事,乍看之下稀奇古怪,可再细细一看,连他这个大人都觉得有趣。
“这叫西游记,你出宫后有空也讲给小锦听听,增进父子感情,我看小锦很喜欢你,就是怕你。这故事,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师父就是,嗯,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