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觉得太可笑了,“现在,我家公子……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顾大小姐,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贪婪当成滥杀的借口……呵……”
“真是冥顽不灵,自己找死!”顾芸儿紧了紧手中的木棍,“既然你没什么用了,留着你也是养虎为患,倒不如斩断顾西辞的羽翼,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云峰冷汗涔涔,“公子和苏千户,三番四次的……放过你,你不知好歹,还、还恩将仇报……你不会有好、好下场!”
“那也比你好,至少你会死在我前面!”顾芸儿举起了棍子,“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骤然一声“嗖”响,伴随着一道寒光刺穿破落的窗户纸,狠狠的扎进了顾芸儿的手腕。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过后,顾芸儿手中的木棍登时落地。
下一刻,沈东湛一脚踹开柴房的门。
苏幕阴测测的站在门口,就这么冷眼睨着眼前的一幕,“想不到,书香门第也有杀人宰放,顾大小姐竟也会动手杀人?呵,与那顾怜儿还真是亲姐妹。”
顾芸儿瞧着自己手腕上的暗器,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处,面白如纸,在见到苏幕的那一刻,连呼吸的节奏都变了,步步后退,“你……你……快,挡住她,别让她进来!”
“顾芸儿,你倒是厉害得很啊!”苏幕抬步进门,瞧着屋内的两个奴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算计完了沈东湛,算计顾西辞,谁都算不过了就拿一个奴才动手。”
顾芸儿已经贴在了墙壁处,额角的冷汗瞬时涔涔而下,腕上的血口子,不断有血往外涌,“你敢伤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苏幕终于站在了柴房内,“我倒要看看,顾家要怎么对付我这位,东厂千户?”
音落瞬间,苏幕骤然杀气腾然,冷剑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冷剑归鞘,两个奴才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你……你杀人?”顾芸儿瞪大眼睛,左右顾盼,却也不知道该往何处逃走?思来想去,与其落在苏幕的手里,倒不如落在顾西辞的手里。
至少,顾西辞会念着她姓顾,一定会手下留情。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顾芸儿扯开嗓子大喊。
不远处,刘徽皱了皱眉,转头问身边的随扈,“听到什么了吗?”
“回大人的话,什么都没听到!”底下人躬身。
刘徽手一挥,“走吧,去别的地方找找,云峰怎么可能跑到这柴房里去呢?走吧走吧!”
“是!”底下人赶紧跟上。
这一带,不会再有人过来。
“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喊?”苏幕幽幽的开口,勾唇笑得阴戾,“救命啊?救命!”
顾芸儿吓得瘫坐在地,瞬时泪如雨下,“你、你想干什么?”
苏幕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方才不是嚣张得很?那股子心狠手辣劲儿呢?顾芸儿,你不是要杀人吗?要不要,我给你递刀子?”
“爷?”年修和周南进门。
苏幕睨了年修一眼,“收拾干净。”
“把云峰送回顾西辞的房间!”沈东湛瞧了周南一眼。
周南颔首。
“爷,那她怎么处置?”年修问。
苏幕蹲下来,瞧着缩成一团,哭得梨花带雨的顾芸儿,凉薄的指尖猛地捏起顾芸儿的下颚,迫使顾芸儿不得不迎上她的目光,“顾大小姐,不是很喜欢动手脚吗?这一次,我成全你,让你好好的快活到死。”
音落瞬间,苏幕忽然往顾芸儿的嘴里塞了点东西。
顾芸儿骇然瞪大眼眸,面如土色……
云峰找回来了,但是伤得太重,好在顾西辞的动作也麻利,重新拆开伤口,重新煎药。
瞧着云峰被血淋淋的送回来,刘徽这心里便堵得慌,想他家,将,军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这么些个不成器的东西?
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比一个不是玩意!
“别愣着了。”顾西辞收了银针,“保住云峰的命才是第一位。”
刘徽点点头,将伤药倒在了云峰的肩头,继而重新为他包扎。
“公子,大小姐会如何?”刘徽问。
顾西辞收针包的动作稍稍一顿,转而又继续,“你说呢?”
“沈指挥使必定会顾念老,将,军,所以不会下狠手。”刘徽道,“但是苏千户就不一定了,卑职方才瞧着,苏千户面色沉沉的去柴房,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八成是不会让大小姐有好果子吃了!”
顾西辞不吭声。
“公子,会死吗?”刘徽问。
顾西辞敛眸,“云峰的伤口进了水,如果伤势不能稳定下来,只怕性命难保。如果你问的是顾芸儿,我怕是无法回答你,东厂的手段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会去拦着,谁敢伤我至亲好友,我必要她血债血偿。”
“卑职明白!”刘徽叹口气。
只是有些感慨,顾家的血脉……
“把血丹拿过来。”顾西辞开口。
刘徽回过神来,赶紧照做。
眼下,保住云峰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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