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珝无奈的苦笑,“我知道!”
要不然,哪敢轻易动手。
“反正走不了了,那就搏一搏。”李珝转头望着云朵,“也许还能得个未来,也许会一败涂地,沦为阶下囚。横竖有你们这帮弟兄在,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沈东湛挑眉看了他一眼,“既想明白了,就争气点,别让我们失望。”
“你……”李珝舔了舔唇,压低了声音偷偷问,“那什么苏幕……”
沈东湛一个眼刀子过去,李珝的话到了嘴边,又讪讪的咽下,转而一本正经的问,“你查到了什么?”
“知道你杀的,都是什么人吗?”沈东湛问。
李珝一怔,眉心皱起。
“连自己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敢强出头?”沈东湛相信这些人是李珝刻意培植,但这帮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照章办事。
李珝叹口气,“真是个没心肝的!”
“我能坐在这里,你觉得东厂那边……会如何?”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
李珝张了张嘴,“我、我……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的失踪,都是东厂干的?杨枝村的事儿,也是他们?”
“你我都没有真凭实据,府尹让人去了杨枝村,除非找到尸体,否则这件事谁都说不好。”沈东湛目色幽然。
这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若然此事真的是东厂所为,一旦揭开,东厂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这真的是东厂做的,若是公之于众,东厂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云朵只觉得这是好事,毕竟东厂的名声不好听,可谓是谈之咬牙切齿,“借着这个机会……”
哪知最先反对的,便是沈东湛,“不行!”
“不行。”李珝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东湛一眼,继而转头望着自家王妃。
云朵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行?这是个扳倒东厂的好机会,众怒难犯,到时候东厂那狗屁督主,就得以死谢罪。”
“皇帝是不会让栾胜死的。”李珝给云朵倒了杯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东厂必须死个人,给天下人做个交代,我敢肯定……绝对不会是栾胜!”
云朵一怔,“那会是谁?”
音落,沈东湛和李珝不约而同望着她。
云朵:“……”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苏幕?”
东厂二把手!
四下,寂静无声。
“就算栾胜舍不得,但皇帝要苏幕死,苏幕便不得不死。”沈东湛徐徐站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到时候苏幕变成了替罪羊,而幕后黑手则继续逍遥法外。”
云朵愕然,“你不是怀疑,杨枝村那些人是东厂派去的?那这幕后黑手不就是东厂吗?”
“栾胜……”李珝犹豫了一下,“不做无用之事,且也没这个胆子,敢行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能差遣栾胜,动用东厂死士的,怕也只有栾胜身后的主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云朵还听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所以,我们拿东厂没办法?”云朵狠狠皱眉,“可是,若听之任之,东厂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谁都知道,这件事的的后果是什么,可偏偏一时半会的……投鼠忌器。
苏幕是东厂的人,如果要追究下去,她是绝对无法脱身的,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得想个万全之策。
“前锦衣卫都指挥使将卷宗交付在我手上时,曾经提过一桩事。”沈东湛开口,“他怀疑第一起案子,并非是数年前的那一桩,或许在十数年前,或者是更早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只是当时谁都没有意识到,都被忽略了,等着再想去查,什么证据都没了!”
李珝点点头,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比如说父皇的伤!远的不说,就说数年前……”
说到这儿,李珝抬眸望着沈东湛。
沈东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说,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