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下方那一双双充斥着盼望的目光,立于鹰隼背上的苏逸辞双手抱拳。
“诸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暗御城上空,苏逸辞一行人如同其身下的鹰隼般,同风而起,直上万里。
山河壮阔,满城花开。
这个时候,苏逸辞不由的想到了楼初寒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有的时候,离别就是为了重逢而做准备的。”
……
暗御城的南侧城台上。
“可算是走了,老实说,他若不走,我还真感觉到有所不安。”颢星宗宗主星天枢双手背负于身后,神情饶有复杂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苏逸辞一行人。
在其身边,长门宫宫主幕轩笑道,“应该不安的是剑门和气海宗吧!你哪里来的不安?”
“说不上来,总感觉他留在玄域,会不得安宁。”
“所以你也希望他去‘战神院’?”
“呵……”星天枢轻笑一声,道,“战神院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我并不觉得他能够在战神院有多大的作为。”
“我和你的观点正好相反。”
“哦?”星天枢不解。
“不然你以为,任水寒不顾剑门的情分而帮他的理由是什么?”
……
说着,星天枢和幕轩二人的目光不由的转向暗御城的城北方向的一座楼台。
在那楼台之巅,天行剑任水寒单手背负于身后,一双狭长的眼角透露着丝丝剑刃般的锋芒。
“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是否会见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苏逸辞!”
究竟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还是燕雀落入鸿鹄群,明珠难争日月辉?
在任水寒看来,很快就会知晓。
……
风起!
云涌!
玄海畔,大浪淘沙!
一重接一重的浪潮接连不断的打了过来,然后撞上海边的礁石,激起千层的浪花。
玄海渡口!
经过了多日的行程,苏逸辞,墨舞衣,莫问期等一行人抵达于此。
玄域和天域之间,隔着一片“海域”。
这片海域的全称,为“玄虚海域”。
唯有穿过“玄虚海域”,方能够前往天域。
此时此刻,苏逸辞正独自站在玄海岸边的一处陡峭的崖壁上,他的神情有些黯淡,一双深邃的眼睛出神的盯着蔚蓝的海平面。
“逸辞哥哥在那站了好久了,动都没动一下?他在干什么啊?”
后方几百米处,玄海渡口的一座休息茶楼上,戚小怀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道。
“思念故人吧!”莫问期随口说道。
“嗯?”
商亦妃,惠如风二人面露不解之色。
墨舞衣的眸中亦是泛起些许疑惑。
“我想起来了,逸辞的父亲逍遥醉,当年好像就是被沉入了玄海之底……”惠如风突然说道。
众人愕然。
如此说来,在这玄海之底,埋着苏逸辞内心的那一份羁绊。
……
“逍遥浪子渡凌霄,二两小钱买酒摇。锦裘不如醉千里,烟雨江南梦一场!”
苏逸辞喃喃低语,他轻念着苏玖二十年前的诗号,内心情绪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父亲,不知这玄海之底的水,是否冷凉?”
茫茫的玄海,苏玖肉身石化,被人投入深海之底。
尽管过去十几年了,但苏逸辞的脑海中始终都有着父亲逍遥醉的音容笑貌。
“父亲,我要离开玄域了,原谅我到现在才来看你,毕竟你的潇洒逍遥,我是学不来……”
苏逸辞略带几分干涩的笑了笑。
他深深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再次大声的喊道,“逍遥浪子渡凌霄,二两小钱买酒摇!锦裘不如醉千里,烟雨江南梦一场……逍遥醉,梦南江,父亲,你的孩子,苏逸辞,长大了……”
你的孩子,苏逸辞,长大了!
……
仿佛追溯了时间岁月的裂缝,幽暗的冰冷的深海之底,在那不知名的海域暗流内,无穷无尽的黑暗渊域中,一座类似于人类的石像雕塑悄然间睁开了它的双眼。
那微睁的眼皮中,有着奇异的金色光芒溢出。
……
玄海渡口!
“逸辞哥哥,船来了!”从茶楼内走下来的戚小怀朝着海岸边上的苏逸辞大声喊道。
“哗啦哗!”
水浪翻涌,惊涛叠起。
茫茫的玄虚海域之中,一艘宛如史前巨兽般的巨舟由远至近的航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