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我来了余杭县没有多久,就在进香之时结识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她是余杭县牧千户的内眷……”
千户是地方军官,手里根据各县的情况统领着一千五百到五百的士兵不等,平日里他们也是要下地劳务,但是定期在户所操练,享有军籍的优待,与明朝不同,明朝的户所军官是世袭,也就是爷爷是军籍,父亲、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都必须从军,本朝则不然,军籍的补贴不少。想要入军籍都得经过严苛的考校。
入了军籍成了军人之后,上面有小旗、总旗,百户长,千户长。一般千户长都是管着一个县的军人,并且军籍的粮税是和民籍分开,也是有千户账房来负责。他们主要是协助知县管理一县的治安,看守城门等事务,当需要上战场的时候,自然是义不容辞。
余杭县的千户姓牧,单名一个放字。今年才三十五岁,寒门出身,没参见过武举,入伍从基层做起,能够在没有战乱的情况下三十五岁成为从五品的千户那也算是有本事,闻游这个文人都挺喜欢牧放。
牧放的妻子蓝氏是个镖局的女儿,功夫不俗,在罗沛菡进香遇到大雨天,险些翻车的时候救了罗沛菡一次,一来二去两家人就熟络了起来。也是直到近日罗沛菡才知道蓝氏每月进香一次,是为着家宅的安宁。
因为每到月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会听到女子的低泣声,搬家了好几次都没有摆脱,也请了不少做法的人,但都没有彻底将事情解决。
“我上个月拿了灼华姐姐给的符篆给她用,但都没有用。”罗沛菡说完之后补充一句。
“你把符篆给我看看。”夜摇光凝眉伸手。
罗沛菡连忙将随身携带的符篆递给夜摇光。
夜摇光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这符篆完好无损,若是妖邪靠近,绝不可能无效。”
“正是因此,我才觉得怪异,想询问灼华姐姐。”将夜摇光地回来的符篆小心的戴回去,罗沛菡便道,“因着每月月中他们家都闹这事儿,今日我也请了他们来府中一起过中秋,让他们今夜在我府中歇息,晚些时候姐姐就可以看到他们夫妻二人。”
“他们家有几口人?”夜摇光点了点头问道。
“牧千户的爹娘也在,他有三个孩子,妹妹已经出嫁,弟弟也分了家,如今就七口人。”罗沛菡回答。
“那他们可曾分开住过?”夜摇光又问。
“说起这事儿,就更怪异,他们也曾分开过住,但他们家走哪儿都能够听到那声音,可便是他们借住在旁人的屋子里,旁人却听不见。”罗沛菡说着也是面色不太好,其实今日她留宿牧放夫妻,也是想亲自试试她能不能听到。
“这倒是有趣。”夜摇光听着还来了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