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朝着柢山而去,顾泯也没有再开口,他的心思已经随着风飘散而去,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
……
苏宿背着那柄仙剑踏上了归途,麻衣老人领着苏宿离去,御剑走了一半之后,这位在归剑阁里,辈分和掌教持平的大剑修才反应过来,苏宿的背上多了柄剑。
麻衣老人看着那柄剑,看了很久,神情有些古怪。
“师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就问,为什么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
苏宿感受到麻衣老人投来的目光,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麻衣老人这会儿也不去管苏宿言语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真的是那柄剑?”
“对的,就是那柄剑。”
苏宿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光彩。
麻衣老人一怔,随即老泪纵横,“想不到这一趟,竟有如此收获,宿儿,你得此剑,比胜过梁照一百次还要让为师高兴啊。”
苏宿苦涩道:“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麻衣老人抹了把脸,哈哈大笑道:“是极是极,这般开心的事情,不应当再去说些别的,宿儿,等回到宗门之后,为师一定不让宗门上下看你的笑话。”
苏宿苦着脸,自己这师父啊,说好了不提,可他这会儿还提得那么欢乐。
好在苏宿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师父的性情,也没有觉得有些什么,只是无聊的看着四周的流云,没用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座青峰。
云雾萦绕在青峰之上,一层一层,难见真容。
这里就是归剑阁的山门了,而那些云雾,便是归剑阁的护山大阵。
麻衣老人带着苏宿从天际落下去,不知念了什么口诀,便轻松穿过了这座大阵,随即出现在了山峰半空。
眼前山峰,便算是真容尽显。
归剑阁的建筑和剑庭比起来,要朴实不少,大多数楼阁都是随意而建,或许是某位师叔的住处,也或许就是某个才入山门的弟子居处。
当然,这些弟子的住处更多的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山洞,毕竟不是所有剑修都有闲情雅致去建造楼阁的。
更多的,便只是要一处修行之处便是。
随着麻衣老人带着苏宿出现在半空。
山上便响起了好些欢呼声。
“是李师叔和苏师弟回来了,快看!”
“苏师弟回来了啊,这次虽然没能胜过梁照,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依着苏师弟的性子,肯定不会在意,更别说影响剑心了。”
“对对对,苏师弟说不定马上便要下河摸鱼,一场胜负,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说的对,但不知道吴清水师叔的春宫图是不是又要再次被苏师弟偷走了?”
……
……
大小弟子的声音不绝于耳,苏宿听着便觉得一阵头大,他战败的消息倒是早已经传了回来,不过山门中的师兄师弟,却是没有人出言奚落他,这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毕竟归剑阁一直都是这个氛围。
只是那些话语,一样让他有些无奈。
苏宿抱着脑袋,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落到山门之中,麻衣老人马不停蹄的去找掌教禀告,全然不顾苏宿。
苏宿眼瞅着四周无人,便准备偷偷找个地方躲起来,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干瘦的青衣老人。
老人虽说是满头银发,但皮肤并未太过松弛,最多也就六七十的光景。
苏宿暗道不好,赶紧便要开溜,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人便已经看到了他。
“苏小贼!”
老人吼了一声。
苏宿赶紧停下脚步,转头低声道:“吴师叔,小声些。”
这个老人便是这些年归剑阁的两个风云人物之一,吴清水。
这些年来,因为春宫图一事,可以说是声名尽毁的吴清水,看着罪魁祸首苏宿,自然是咬牙切齿。
“苏小贼,你跑出去躲了这么久,还不是回来了,现在又落到老夫手中了吧?”
吴清水看着苏宿,眼神不善。
“师叔莫要生气,当初那件事情,是师侄年少轻狂,惹得师叔如此,实在是愧疚得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师叔你有所不知,我日夜都在煎熬之中啊。”
苏宿看着吴清水,也是无比的诚恳。
吴清水的怒气微消,但依然是冷哼一声,“你这个小贼,当初老夫便让你潜心修行,你不听老夫的,反倒是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你看看看,要是你当初就听老夫的,何至于败给梁照,你一介天生剑胚,本来就该在剑修中立于山峰之上的,在同辈剑修中,更该是一骑绝尘而去才对,可惜你浪荡不改,这番回山,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老夫怕是要亲自收拾你!”
苏宿听着吴清水的长篇大论,从来都是秉承着一只耳朵进,另外一只耳朵出的,听着师叔说完之后,他敷衍点点头,便算是应对。
吴清水摇摇头,还算是满意苏宿的态度,就要准备挥挥手让苏宿自己滚蛋,可眼角的余光这个时候一瞥,忽然注意到了苏宿背着的那柄剑。
不是木剑了!
吴清水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说道:“苏小贼,你他娘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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