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你们公安局办的案子不就是现成的宣传材料嚒。
房子不一样啊,房子是政府让你买的,政府帮你租的,你也不怕自己被人诓骗了。”
陈凤霞说着,自己都叹了口气,“要是这种好事轮到我,我都想出手。现成的房子,不用担心烂尾楼,还有人帮我出租,不要我操半点儿心。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去哦?”
郑国强笑了,调侃妻子:“要不,你也下回岗?”
陈凤霞斜了他一眼:“行啊,我马上就脱岗。我好好享受我自己的人生去!”
郑国强立刻摇头:“那可不行,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谁脱岗你都不能脱岗。”
陈凤霞切了一声:“我就是老黄牛,累死累活。”
郑国强却摇头:“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你跟明明一样,都是属兔的。”
这人存心呢,跟她耍花枪。
陈凤霞眼白往上翻了翻,然后端正了颜色:“跟你说正经的呢,就当是买1送1。那个,县城的房子我也知道,交付的时候肯定是毛坯。这个样子马上住人不现实,必须得装修一下。
这事儿也可以由政府出面,招的装修工人呢,优先从这些家里头买了房的人里头挑。”
郑国强佩服得不行:“我算是服了你,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
陈凤霞奇怪:“这有什么难想的。”
郑明明刚好跑出来去厨房拿奶香小馒头当夜宵,闻声就喊:“术业有专攻,我妈最擅长卖房。”
陈凤霞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可惜呀,这个房子卖了,你妈一分钱的好处都捞不到。”
郑国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这样,这是公事,不能再向银行那会儿一样抽取佣金。
唉,其实如果他们直接跟上元的信用合作社谈,说不定也能跟市区这边银行一样呢,少不了中间的抽头。
陈凤霞摇摇头,认真道:“行啦!知道你的心,心疼他们这些下岗工人呢。都不容易,县政府出头做这个事,也算是冒了风险的。我没别的能耐,就只能帮忙出点主意。算了,全当是支持你工作。”
郑国强立刻双手抱成拳,朝妻子做了一揖:“国弱思良相,家贫有贤妻,多谢陈凤霞同志对革命事业的鼎力支持。”
陈凤霞扑哧笑出声,被他搞得不好意思起来:“瞎闹什么呀俩孩子都没睡觉呢。”
郑明明立刻一边打呵欠,一边出厨房,嘴里头招呼弟弟:“小猪猪,我带你睡觉吧。”
嗯,她什么都没听到,她什么也都没看见。
陈凤霞哭笑不得,她家这姑娘哦,真是个小人精。
郑国强趁机拍老婆马屁:“你肚子里头出来的姑娘,当然随你,能差吗?肯定聪明的很。”
陈凤霞叫哄得心花怒放,投桃报李,也同样一顶高帽子送回头:“有你这样的爹,基因强强结合,我们大姑娘跟小二子才没长歪。”
两人瞬间连线夸夸群,互相吹彩虹屁,感觉就还挺美妙。
第二天,郑国强直接坐镇肉联厂职工大会现场后,心情就更加美妙了。
他有三板斧还没使出后两招了,就不冷不淡地宣布了职工可以选择买断款或者一套房的消息后,找了个中层干部跟他们打听情况。
被迫要买断工龄的下岗职工立刻炸窝了。
想干什么呀?他们都已经被工厂扫地出门了。这帮子到今天还赖着不走的干部居然还要占他们的便宜,想都别想!
郑国强看着好几个人连跟家里头商量一声都不商量,就直接过来报名,他自己都傻了。
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又担心过了一夜对方再反悔。
结果下午过来报名的人更多。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县政府之所以大包大揽帮忙把房子租出去,其实是为了他们的干部谋福利,用的是下岗工人的名头而已。
还有人在外头愤愤不平地强调:“你们也不看看他们的态度,藏着掖着,生怕我们知道还有房子的事。我们要是选择不买,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是我们不要。这帮子家伙,心都黑透了。
哼!往前数十年,他们就干过这事。你们想想国库券跟股票,那时候他们是不是跟拎大白菜似的往家里头搬。后来一脱手,发啦!吸的都是我们工人的血!”
郑国强感觉自己也莫名其妙成了心黑大军中的一员,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费心费力,都没人夸他一句。
他们也真能胡说八道。八十年代推销国库券跟股票那会儿,分明是没人买。那时候谁提投资啊,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词。
都是单位没办法,完不成销售任务搞强行摊派,领导干部带头买,权当成为国家做贡献。
天地良心啊,他当年都被摊派过,相当于好几个月的工资呢。后来他也不清楚政策,没能及时脱手。别说挣钱了,全是亏钱。
就这,这帮人还能颠倒黑白,说干部占便宜了。
窦娥都没这么冤的!
郑国强回到家里头,忍不住向妻子抱怨了一句委屈。
陈凤霞看他的样子就好笑,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是跟儿子一样撒娇吗?
她放柔了的声音,安慰丈夫:“没事,好与坏都是要时间检验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后他们就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了。”
郑国强却哼了一声,完全不相信人心:“才不会呢,以后他们只会说自己有眼光,绝对不会念着我的好。”
陈凤霞就看他笑:“我知道你好啊,我知道你当了干部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知道你在踏踏实实地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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