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丫头眉宇间的英气,以及那澄亮澄亮的眼神,杨若晴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虎父无犬子,即便是闺女,但这身上流淌着骆风棠的血,将来注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
临近年关,可是村里这过年的气氛却远不如往年。
为啥?
因为这一年是个灾荒年。
四五月稻谷灌浆的时候蝗虫肆虐,等到秋天本该收获的时候,田地里确实颗粒无收,将庄户人家的生日水平拽到了谷底。
不幸中的万幸是皇上‘死而复生’,下了惠民的政策,免征这一带两年的赋税。
冬天的时候,萝卜丰收了。
于是,干萝卜,水萝卜,酸萝卜,蒸萝卜,炒萝卜……
大部分人家几乎一日两顿都是吃萝卜,就连放出的屁都是萝卜味儿。
老一辈的人都说,这将是近三十年来最为贫瘠的除夕了。
隔壁村子那些人家过年也只能吃白水煮萝卜,或者去赊欠一点肉来跟萝卜一块儿烧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但长坪村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
这稍微好一点的,相对于全村来说,也是少数,仅限于采药队和运输队的那些成员家里。
为啥这么说?
因为他们有一个好东家,杨若晴在腊月初十这日上昼,给他们每一户人家都送去了三两银子的大红封。
朝廷命令不准囤货居奇,为了避免百姓因为吃不饱饭再次生乱子,朝廷核定了物价。
而且,据可靠消息,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到了长淮州,年前估计能到清水镇。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希望,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就等着那赈灾粮拨付下来过大年了。
而杨华忠家,虽然富足,压根就不需要等待什么赈灾粮,却也是一点过年气氛都没有。
为啥?
因为小安突如其来的去参军去了,孙氏看着小安那空荡荡的屋子,每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才两三天,就病倒了。
杨若晴赶紧请了福伯过来,孙氏身体无碍,说白了就是忧思过重。
福伯开了药,只能让家里慢慢的调理,尽量多跟孙氏这多说说话,开导开导,疏通心结。
上昼,杨若晴提着一碗冰糖燕窝粥过来娘家这边探望生病中的孙氏,大孙氏和鲍素云都在这屋里陪着孙氏说话。
不管她们两个说啥宽慰的话,孙氏的眉宇间总是凝着一丝愁绪。
看到杨若晴进来,大孙氏眼睛一亮,“晴儿来了,你来陪你娘说说话,你娘又在惦记大安小安兄弟两个了。”
杨若晴勾了勾唇,来到床边坐下。
孙氏赶紧强颜欢笑,“也没啥,就是说到了,顺口提了几句……”
杨若晴故意板下脸来,道:“娘,福伯都说了,你得放宽心,不然,假病都要被您老给熬成真病。”
“这大过年的,你是要让我们几个日日夜夜都为你担心,都无心筹备过年吗?”她故意娇嗔着问。
孙氏笑,“好,我听晴儿的,我放宽心。”
杨若晴拿出篮子里的碗,“既如此,那娘你就趁热把这碗冰糖燕窝粥给吃了,瞧你,这两日都瘦了一大圈,这要是大安小安晓得了,都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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