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子姓刘,大家都喊他刘三哥,刘三哥的左边手臂挨了一刀,这两天都在屋里养伤。
今夜除夕,原本他是想过来的,但二把手王秀才不让他过来。
因为知道刘三哥馋酒,可这伤口却是半滴酒都不能沾的。
酒入咽喉,如同划着了一根火线扔进去,一路烧到胃里面。
杨若晴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跟着了火似的,热辣辣的。
杨若晴忍不住捂嘴咳了一声,身旁的左君墨赶紧舀了一勺子甜汤送到她唇边,“晴儿,喝口甜汤压压。”
杨若晴摇了摇头,“多谢左大哥,不用了,我是有点不适应这味儿,一会儿就好。”
左君墨笑了笑,眼底都是关心。
对面,王秀才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心下猜测这两口子当真恩爱啊。
王秀才哈哈一笑,对左君墨道:“这是去山下集镇上买来的烧刀子,烈酒。”
“杨姑娘许是不适应这口味,我这就让人给姑娘端来果酒。”
杨若晴正要说无妨,不用那么客气,王秀才已拍了拍手。
很快,便有人送上来一只小巧玲珑的坛子,坛子口有封泥,以及一块红色的绸缎。
坛子身上还用红字写了三个醒目的大字:“百果酒”。
这字,镌刻而绵厚,清雅又不失霸气。
一看就是在书法方面很有造诣的大书法家的手笔。
为啥杨若晴会这么想呢,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是书法家。
她自己写的字,其实是很潦草似的,每一个字都飞檐走壁。
她是看到过另外四人的字,才有此感觉。
沐子川的字写得很镌刻,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细细雕琢出来的似的,都可以用来观赏。
而左君墨的字则很绵厚,字里行间有股流淌着的深邃和绵厚,仿佛一口古井,诉说出岁月的波澜起伏。
而骆风棠的字呢,则是霸气,遒劲。
尤其是在诉说战场上事情的时候,那一个个跃然纸上的字,仿若一把把刀剑,每一个字的背后都是一段烈火燃烧的故事。
最后便是大安了。
大安字如其人,清雅,俊美,不沾半丝尘埃气息。
杨若晴这个写字潦草的人,手里头看的家书却都是来自这样四个在书法方面都极具特色的,所以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之下,她虽不会写,却会品鉴。
此刻看到这放在面前的酒坛子上的三个大字,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他们四个融合在一起之后的样子。
王秀才伸手过来抓起那酒坛子想要亲自为杨若晴拍去封泥,请她喝果酒,却被杨若晴拦住。
“王大哥,敢问这酒坛子上的三个字,是何人写的啊?”杨若晴问。
“这三个字写的真好看,果真是高人啊!”她又道。
王秀才怔了下,视线落在那三个字上面,他的眼中也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自豪和欣赏。
杨若晴环顾这厅堂内外都在忙着吃肉喝酒的土匪兄弟们,猜想这里就王秀才一个人是书生气息,
想必这字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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