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了,生怕摊上,吓得比谁跑得都快,能撇多清有多清。
这会子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孙氏又问大孙氏:“姐,堂嫂这几日每天都往你这跑,都是在熬药?”
大孙氏两手一摊,“可不就是么,抢着熬,先前爹都说我了呢,还夸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使劲儿的讨好老头子呢!”大孙氏道。
孙氏苦笑,“她聪明,晓得咱爹顾念跟大伯那份手足情,只要把咱爹讨好了,才会接着跟咱们保持亲戚关系。”
大孙氏哼了声,“有句话咋说来着?锦上添花的都假惺惺,雪中送碳的才是真亲戚。”
“好了别说了,横竖回头他们回孙家沟的时候,给点米粮啥的打发了,咱给的是咱爹的面子。”孙氏道。
大孙氏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姐妹两个快要来到灶房门口,突然,听到灶房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着的痛哼。
姐妹两个脚步一滞。
“啥声响?”大孙氏问。
孙氏蹙眉:“像是堂嫂的声音。”
大孙氏一把推开了灶房门,“叮当!”
锅台那边,翠儿娘真背对着这边,一边袖子撸起来了,埋下头似乎在那条手臂上做啥。
忽闻身后的推门声,妇人吓了一跳,一个东西从她手里掉到了脚边。
是菜刀,大孙氏平时用来切菜的那把。
大孙氏冲过来一把捡起菜刀,看到上面沾着血,又看到翠儿娘用一块帕子捂着手臂,手臂上也渗出血来。
“你做啥啊?熬药为啥动刀子啊?这把刀子是用来切菜的!”大孙氏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像个男人婆,当即就嚷嚷了起来。
翠儿娘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大颗的冷汗滚落下来,却努力朝大孙氏挤出讨好的笑。
“我,我……”
“堂嫂,你先啥都别说了,你手臂失了血,我先带你去老村医那里包扎下。”
孙氏也过来了,扶住翠儿娘,看了眼那血,孙氏的脸也白了。
翠儿娘却摇摇头,“没事儿,就割了一小块肉,回头我拿止血的药粉撒一点就行了。”
“割肉?你割肉做啥?”大孙氏又嚷嚷了起来。
翠儿娘咬着牙,望了眼边上正在咕咕散发着药香和热气的小瓦罐。
大孙氏还没意会过来啥意思,孙氏则箭步来到小瓦罐边上,揭开了盖子。
然后又拿筷子进去捞了几下,随即,她便夹出了一块被烫得熟了的肉。
“堂嫂,你,你……”
孙氏看着筷子尖上夹着的那块还沾着药渣的肉,大概有三个指甲壳那般大小,可是,即便是被绣花针扎一下,也要疼好一阵,何况这手臂上被削掉这么大一块肉?
“你这是做啥呀?好端端的一罐子药,你扔一块血淋淋的肉下去,药都毁了你晓得不?”
大孙氏见到那块肉,胃里面一阵翻涌,直接就责问起来。
翠儿娘依旧痛得身子摇摇欲坠了,扶着锅台才能勉强站稳:“我,我没有恶意,真的,真的没有恶意,这药,这药还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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