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和你哥回去把这里的情况跟咱娘一说,咱娘就放心了,即便咱接着吃糠咽菜和杂粮粥,咱娘也是笑着的。”
张水莲道,说到动情之处,甚至还抬手抹了把眼角。
“大嫂……”大志艰难开口,看着张水莲这副红了眼眶的样子,耳边回响着张水莲方才那番话,大志在凳子上如坐针毡。
“大嫂,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大志轻声问道。
张水莲抹着泪,点点头,“你上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大球是长子,我是长嫂。”
“你大哥今年十八岁,和我成亲两年,你二哥十五岁,原本是在镇上给人卸货做苦力的,”
“半年前被货物压到腿,瘸了一条腿,如今闲在家里是半个废人。”
“你三姐十三岁,在当地县城里一个员外家做丫鬟,你四哥和五姐是龙凤胎,都才十一岁,除了做点家务,忙的时候帮忙带带你大侄子,其他啥都做不了。”
“这个家,就是靠着我和你大哥起早贪黑的做包子馒头赚点钱养活一大家子……”
那边,大球一口气吃下三只鸡蛋糕后,突然出声打断了张水莲的话:“谁说的,三妹在县城那个员外家做丫鬟,每个月不是都要捎五百文钱回来贴补家用嘛!”
张水莲不满的道:“你三妹每个月的那五百文钱,能用在买米买菜上面吗?”
“你三妹那每个月的五百文钱,捎回来咱都还没见到,就被你娘给拿去一文不落的给攒起来,说是要给你三妹将来攒嫁妆呢!”
“养活着一大家子还不都是咱两口子卖包子馒头一文钱一文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赚来的嘛!”
大球被张水莲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因为事实确实是如此,养家糊口,确实是他们小两口起早贪黑的做包子馒头赚的。
不对,准确来说是媳妇张水莲赚的,他自己,喜欢睡懒觉,手里头有两个子儿就想去弄点小酒来喝喝。
大球抓起两只鸡蛋糕来接着吃,还是吃东西,不说话。
这边,大志站起身来,道:“大哥大嫂先小坐一会儿,我离开片刻,马上就来。”
大志前脚离开,张水莲后脚就抓起了一只鸡蛋糕来,一边吃一边兴奋的问大球:
“大球,你说你兄弟大志是做啥去了?会不会是去找他那个养母给咱接济?”
“你兄弟可是护国大将军的养子,护国大将军夫妇这随便拔一根汗毛,也比咱的大腿要粗。”
大球吧嗒着嘴巴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愉悦享受里,压根就没听清张水莲的话。
但很快外面就再次传来脚步声。
“肯定是你大志兄弟回来了。”张水莲说道,赶紧起身来到屋门口,果真是大志。
张水莲看了眼大志身后空无一人,心底就失望了一截。
但看大志进屋后就反手关上了屋门,张水莲又有些诧异的问:“大志兄弟,你这去而复返是咋回事啊?”
大志没说话,来到桌边站住,从袖底掏出一只白瓷烧制的胖胖猪造型的储蓄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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