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把一碟子月饼推到老杨头的面前,问。
此时,屋里除了他们爷俩,没有其他人。
老杨头斜着眼睛看了杨华忠一眼:“要是跟你娘有关的话,这个心窝子你就算了,甭掏!”
一下子就说中了,杨华忠尴尬的笑了笑。
“那啥,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跟爹你说会贴心话,咱男人间的话。”杨华忠重整了下语言,接着道。
见老杨头不吱声了,杨华忠便继续往后道:“我觉得吧,咱做男人,心胸就要开阔些才成,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胡搅蛮缠的,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
“可有一句话也说得好,她嫁给咱,是给咱生儿育女,料理家务的,不是嫁过来跟咱讲道理的,她们生孩子也不容易,鬼门关走一遭,生那么五六七个,就更是走了好几遭,也不容易……”
“打住打住!”老杨头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杨华忠的话。
“绕来绕去,还是想要劝和。”杨华忠道。
“老三啊,爹就跟你实话说了吧,你说的那些理儿,我都懂。”
“我也要告诉你,咱身为男人,心胸是得开阔,是要包容女人的胡搅蛮缠,我对你娘,包容了一辈子,要不然她会养成如今这副臭脾气?”
“可咱男人,也有不能包容的事儿,眼睛里也揉不得沙子!”
说到此处,老杨头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头顶:“这个地方,不能绿,哪怕叶片那么大一片绿都不能有,你可懂?”
杨华忠哭笑不得。
“爹,这事儿要咱跟您这说多少遍呢?我娘压根就不是那种人,何况她也那么大年纪了,你这……这不是说笑么!”杨华忠道。
老两口之间的误会,其实通过杨华忠和杨华梅,早已传递给了对方知晓。
但现在的问题是,两边都知晓对方在意啥,却两个人都不愿意做先退步的那个。
“有你们兄妹在中间跟喇叭似的传话,你娘心里清楚我介怀的是啥!她要是有点自知之明,要是还把我这个男人放在眼底,她就该自个回来,避嫌才对!”老杨头手指敲击着桌面,忿忿道。
杨华忠道:“我娘是妇人,面子薄,这事儿还得爹你……”
老杨头突然低吼了一声:“她是个妇人就要脸,我是个爷们这脸就是别人的鞋底板?”
杨华忠吓得都不敢吱声了。
老杨头灌了一口茶,把手里的茶碗重重顿在桌子上。
“她要回来,就自个回来,想我去接?那就甭回来,横竖这一辈子也快过到头了,也过够了!”
老杨头月饼也懒得吃了,起身气呼呼往堂屋门口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捞起桌上落下的旱烟杆子插在腰间,“这旱烟杆子不赖,你有心了。”
这旱烟杆子是前两天杨华忠专门给老杨头买的,原来那根旧的,老杨头喜欢,也留下了,这下老杨头有两根旱烟杆子了。
“只要爹喜欢就好。”杨华忠笑着道。
老杨头点点头:“喜欢,我先回老宅去了,你们也早些歇着,至于你娘那边,你们也别操心了,她那脾气就该好好挫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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