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娘哭天抹泪,一腚儿坐到地上。
杨华忠浓眉紧皱,“五只鸡就算了,两匹布怎么也要拿回来,那是我们给朵儿的嫁妆,不能有闪失!”
在杨华忠看来,两匹布其实也值不了太多的钱,但是,这意义不同,是嫁妆。
所以杨家必须要摆出态度来,否则,这回胜男娘偷了布匹,侥幸饶过,下回可能就把主意打到朵儿的首饰上去了,绝对不能纵容。
牛贩子也明白杨华忠的意思,脸色越发的难看,指着胜男娘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两匹布,一寸都不能少,少了一寸,我做主,让我兄弟休了你!”
撂下这话,牛贩子拍了下杨华忠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去。
项父权衡了一下,“大哥,亲家公,等等我!”也逃命似的跟在后面跑了。
灶房里就剩下胜男娘和项胜男母子俩。
胜男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跟项胜男这期期艾艾道:“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再让我去拿回来,这不是存心让我没脸吗?呜呜呜……我这活的还有啥意思啊……”
项胜男一脸漠然的看着他娘:“你的面子比命还要紧,我的面子就是鞋底板子对不?”
“你快些去拿回来,好歹我跟我岳父家那边还有个交待,不然,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
项胜男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下胜男娘趴在地上哭喊,捶打,撒泼,说一些寻死觅活的话。
但是,喊破了喉咙,除了三三两两几个邻居过来看热闹,她盼着出现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
项胜男自然是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小朵这里说了。
小朵听得目瞪口呆。
立马穿了鞋子下床,开了箱笼,一番找寻,果真发现里面少了……四匹布。
“胜男,你爹没看仔细,统共少了四匹布,还有两匹是我姐送我的,一个是过夏的花色绵绸,还有一匹是前阵子她捎回来的羊毛布,我原本打算把羊毛布留着等我满月了给你和大伯一人做一件亵衣的,听说很保暖,这会子都不在了。”
小朵冷笑着,撂下这句话回了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腿。
目光凉凉的看着项胜男:“布匹找不回来,咱这曰子也不用过了。”
听到小朵的话,项胜男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记起来上回晴儿姐捎那羊毛布回来的时候的情景,还是他帮着小朵亲手放到箱笼里的,因为那时候小朵大腹便便,不方便搬挪。
项胜男来到箱笼前,俯身细细找寻了一番,果真没有。
“气死我了!”
他转身跑到了堂屋里,把这事儿跟牛贩子和项父那里又说了一遍。
气得牛贩子当时就摔了一只茶碗。
“胜男,你再跑一趟老宅,跟你娘说,要她现在,立刻,马上回一趟娘家把那些布匹拿回来,不然就别回这个家了!”牛贩子道。
项胜男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八成是要百般推脱,就算真回去了,到时候我两个舅舅舅妈说几句话立马又把她给洗脑了,必须有人陪她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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