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停,村子里人心惶惶的,眼瞅着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祠堂里的避难人群却越来越多了,我今个看了一下,祠堂顶多再容纳五家,不能再多了。”
听到她的担忧,骆风棠翻了个身靠在那里,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扯过被子一并盖住。
“今个岳父跟几位村老商量了一番,打算把村里剩余的三五户房屋受压严重,随时可能塌陷的村民明日一并转去祠堂安顿,省得屋子真塌陷了人员受伤。”
杨若晴轻轻点头。
骆风棠接着道:“我寻思过了,若是祠堂人满为患,咱家就把前院那十来间空屋收拾出来,不管咋样,这冰天雪地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村人冻死,尤其是还有好多小孩子。”
杨若晴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从前我还经常抱怨咱眠牛山一带冬天少雪,今年,我可算是彻底的看够了雪,现在啥都不盼,就盼着能早日雪停天晴。”
隔天,雪的势头明显转小了,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希望。
原本昨夜就说好了的那几户人家看到这势头,打起了退堂鼓。
杨华忠亲自登门,一家一家的劝说,分析厉害,三户人家还是咬咬牙听话的搬去了祠堂。
余下两户人家是邻居,也是一对孪生兄弟。
哥哥叫火生,弟弟叫水生。
兄弟两个娶了姐妹两个,姐姐叫云霞,妹妹叫彩霞。
两家的日子在村里算不上顶尖富裕,可也是能吃饱穿暖,冬天能安心在家里窝冬筹备过年物资的那种条件。
杨华忠过来找水生和彩霞两口子让他们搬,水生支支吾吾,彩霞道出了实情。
“里正叔,水生不是不想搬,昨夜咱俩都连夜收拾好了东西,只是水生啥都听他大哥的,他大哥不想搬,水生也就不敢搬。”
听到这话,杨华忠知道问题出在火生身上,于是又来了隔壁火生家的院子。
进屋就嗅到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火生婆娘云霞在东屋里给孩子喂药,杨华忠喊了火生到堂屋问话。
“昨夜不是说好了么?你们家这几间屋子危险,得赶紧搬去祠堂。咋又变卦了?”杨华忠问。
火生道:“里正叔你也看到了,我儿子病了,这正吃着药呢,去祠堂那种地方到处都漏风,对孩子的病不好。”
杨华忠原本想说祠堂里如今把门一关,里面人多,到处都是稻草垛子,又热闹又暖和,其实不冷。
但面对生病的孩子,杨华忠接下来道:“那你让你婆娘收拾下,带着孩子先去我家住,你们这屋子实在不能再住,指不定啥时候就塌了。”
火生忙地摆手,“里正叔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用不着去你家,我看这雪势小了很多,怕是要停了,停了就没事儿,我还是在家里吧!”
杨华忠苦口婆心的再劝,可火生脸上赔着笑,话说的敞亮,可就是不松口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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