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了生死,她根本不怕什么鬼怪,她只是对这种玄妙的东西费解。
她可以确定,她先前并非梦境下的幻听,那么,那是什么?
那么轻的脚步,步伐还有些不平稳,极像初学走路的小孩子的步伐。
修儿?
……
这件事,杨若晴并未跟骆风棠提及,吃过早饭,两人径直去了山脚的道观。
道观后院的一间厢房里,袁道长屏退了小磨,关上屋门跟杨若晴和骆风棠面谈。
她先是仔细询问了一番娇娇的事情,结果袁道长说的,跟昨日孙氏回去转述的无异。
但这回,袁道长还告诉杨若晴:“娇娇那孩子,在两年内将会有重孝。”
“重孝?”杨若晴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通常所说的重孝,首选是双亲,其次才是爷奶等祖父母辈。
再往上到曾祖父曾祖母,便算是花红孝。
她第一时间就想给朵儿掐算下,可是朵儿的时辰压根就不准。
“道长,我妹子和妹夫难道有恙?”她问。
袁道长摇摇头,“命格上如此罗列,至于会不会应验,一切皆有定数,一切又皆有变数。”
杨若晴听得傻了眼。
骆风棠小声安慰她道:“这些事只可参详,不可尽信,你跟道长询问下梦境。”
杨若晴于是把这两夜的梦境跟袁道长那说了一遍,刻意隐瞒了今早的事情。
袁道长盘膝打坐,穿着暗黄道袍,胸口绣着黑白相间的八卦图,头戴莲花冠,脚蹬一双黑色圆口十方鞋,鞋帮子上绣着云头图案。
一手掐着卦垂放在胸前,另一手执浮尘,眉眼微阖,鼻目垂心,口中呢喃着一些杨若晴听不懂的东西。
面前案桌上的檀香袅袅升起,越发呈现出道长的超脱出俗。
杨若晴对这些东西,谈不上百分百信赖,但也不敢全盘否定,天地是神奇的,人类最渺小,其中的奥妙难以窥探。
所以有些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图的,无非是自己的心安。
杨若晴和骆风棠喝着香茗,耐心等待袁道长掐算的结果。
一碗茶之后,袁道长抬起手,捻着嘴角的一撮胡须缓缓开了口。
“百因必有果,骆夫人两夜做到相同的梦,实乃那个早损的孩童对你有所求。”
杨若晴一眨不眨的看着袁道长,静待他后面的话。
袁道长接着道:“你梦中看到的那条河,乃冥界的三途河,在道教记载里,三途河乃阴阳交界之河,河此岸盛开曼珠沙华,河彼岸便是酆都城,三途河上并无奈何桥,想要从此岸去往彼岸,虚乘坐小船过去。”
“过河费六文钱,不多不少,所以当人过世,亲人需往逝者棺材中放六枚铜板,好做过河之用。”
听到袁道长这番话,又联想起两夜的梦,杨若晴恍然。
当初修儿死的时候,老杨家乱做一团,杨永仙弄了一副小棺木把修儿装了放在隔壁的小胡同里守了一宿,天亮之后就抬出去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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