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胜在路上遇到杨华忠,也不打招呼了,掉头就走。
永兵娘在村口池塘浆洗遇到孙氏,也不说话,两家因为这事儿突然就冷了关系,断了往来。
永兵娘没少跟村里那些妇人们诉苦,妇人们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谁都不敢真的说出啥硬话来得罪杨若晴。
甚至有些人为了讨好杨若晴,转头就把永兵娘说的那些话跟大孙氏和孙氏这里说了,试图跟杨若晴这里卖个好。
杨若晴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一概不闻不问,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谁若是敢到她面前来鸣不平,她就让对方下不来台。
好在大家伙儿都清楚她的性子,没人敢过来,当着面还得接着打招呼,谁让大家伙儿权势地位金钱都不如她呢。
田地挂在骆家,杨华忠家,甚至孙家名下,那可是能免不少税的!
所以运输队裁员这件事,在村里注定掀不起啥风浪就这么熄下去了。
村口的小宅子里,春日的暖阳洒在院子里。
老杨头今个没坐轮椅,而是坐在一副软椅上,腿上盖着一块毯子,旁边的小凳子上摆着一只茶壶,一只茶碗,一叠瓜子,外加一根旱烟杆子。
老汉靠在那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眯着眼睛晒日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
边上,余兴奎腰间围着围裙,正蹲在那里拔鸭毛。
“老杨伯,今个这鸭子是打算红烧还是炖汤啊?”余兴奎抬起头问。
老杨头睁开一条眼睛缝隙朝余兴奎那边扫了一眼,“一半红烧下酒,一半跟老黄豆煨汤补身子。”
“好嘞!”余兴奎应了一声,埋头接着拾掇。
“叔,你这日子过得逍遥啊!”
一道声音在院子门处响起。
老杨头扭头,看到来人,笑了笑:“华胜过来啦!”
杨华胜拿出身后的篮子,“昨日去镇上赶集,看到一家新开的酒馆,里面卖药酒,我想着前阵子叔说头痛,就给叔打了五斤天麻泡的酒送过来,看看能不能对头痛有缓解。”
听到这话,老杨头从软椅上坐起身,目光全落在杨华胜拎着的篮子里。
“快,拿过来我闻闻。”老杨头招呼。
杨华胜屁颠着进了院子,把篮子里的一只大酒坛子抱到老杨头面前,拔下坛口的木塞子。
老杨头双手扶着坛身,埋下头去嗅。
“呀,这味儿嗅着就带劲儿啊,一股子药味儿就是天麻?”
老杨头抬起头问,脸上都是笑意。
杨华胜点头:“是啊,就是天麻,我听咱村的阿福和旺生说,天麻对治头痛有奇效呢!”
老杨头道:“我家永智那媳妇赵氏做姑娘的时候听说也有头痛,她坐月子的时候永智到处去弄天麻给她炖汤,一天一碗天麻鸽子汤,月子坐完头痛也给治好了。”
杨华胜拍了下坛子,嗓门响亮的道:“对呀,就是这天麻,叔你头痛,用得着。”
老杨头道:“你有心啦,这得好多钱吧?你说个数,回头我大孙子永仙回来了,让他一把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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