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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一共是三桩事儿,有两桩事儿都得益于同一个人出手相助。
第二桩送药的事儿,得益于晴儿姐的那个朋友。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命中的贵人,等下回晴儿姐的那个朋友再来长坪村,自己一定要去当面道谢。
至于今日遇到的这个贵人,他连名字都不给,但留下了一件衣裳……
“三丫头,屋里那件男人的衣裳咋整?”菊儿进屋去收拾洗脸盆,看到搭在椅子背上的男人外袍,于是探了个头问。
“二姐,那衣裳你别管,我来收拾。”三丫头回过神来,赶紧冲进了屋子,把衣裳紧紧抱在怀里。
菊儿愣了下,“那也得洗一下吧?”
三丫头道:“回头我洗,二姐,这屋子我来收拾,你还是先去照顾姐夫吧,等你们妥当了,咱就一块儿带娘去怡和春医馆诊牙齿。”
……
怡和春医馆,悬挂着的竹帘子隔断出好几个小诊断屋,刘氏就躺在其中一间小诊断屋的病床上,嘴巴张得跟河马那么大,任凭面前的牙医拿着铁钳子在她嘴里捣鼓。
边上,药徒手里举着灯,给牙医做照明用。
菊儿和三丫头都站在床边,刘氏的手紧紧拉着菊儿的手,浑身紧绷,紧张得不行。
另一边,三丫头站在那里,一手拿帕子一手拿着碗,碗里装了清水。
牙医捣鼓了一通后,刘氏嘴里口水混合着血水横流,牙医收回钳子直起身子对菊儿和三丫头道:“扶你们娘起来漱个口。”
菊儿赶紧扶着刘氏坐起身,三丫头把水递给刘氏,又俯身把把地上的痰盂捡起来放到刘氏嘴边。
刘氏一通漱口之后擦拭了嘴角,重新躺下,牙医再次撑开她的嘴,开始捣鼓起来……
刘氏像一条濒临绝境的咸鱼,躺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医馆的屋脊梁。
感受着那铁钳子在嘴里折腾,一下下,好像勾得她的心肝肺都揪起来了似的,酸酸的,还有点刺痛。
这种痛明明不像锤子砸手,又或者刀子割肉那种,可是,酸酸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而且口腔里的血腥一阵接着一阵,更是让她恐慌。
牙医边捣鼓边数落刘氏:“你这牙从前是怎么弄的啊?咋坏成这样?这颗后板牙从根部坏掉了,毒都渗透到牙龈里……”
“还有你这满嘴的牙结石,你平时都不刷牙么?”
刘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还别说,她从前对嘴巴这块是真的不咋上心,胃口好,身体好,牙口自然是好的。
甭管冷热酸甜,想吃就吃,除非没钱。
牙痛也不怕,那肯定是上火,多吃点下火的东西就行了。
从前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痛就随便摁一下,这回是真的熬不住了才不得不过来看牙医。
漫长的治疗简直度日如年,刘氏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回想了很多很多……
牙医说那颗牙得拔了才行。
然后便嗅到刺鼻的酒味,嘴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痛,咝咝啦啦的,在撬牙,在用剪刀割裂压根跟牙龈处的粘肉……
刘氏痛得迷迷瞪瞪,就连坐起来漱口都是靠菊儿和三丫头合力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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