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顺着梯子,趴在厚重的院墙上,大声的喊道:“卢战龙!你脑袋上长着反骨吗?这才被招安几年?咋地,又准备造反吗?”
“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吗?是齐家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冲击府衙!”
卢战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下了自己的怒气,他这次是来清淤救灾,自然没带什么重武器,带刀带枪还是因为刘预调动卢战龙水军的时候,特意嘱咐的。
当时卢战龙还一脸疑惑,救灾就是救灾,带什么刀兵?
现在卢战龙十分后悔!
自己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重型投石机、轰天雷、蒺藜炮带过来,让这群杂碎,尝尝正义的硝烟。
“咱们撤了吧。”卢战龙最终让军卒们缓缓退去,没有重武器的自己,打这座拥有床子弩守备的州府衙门,不值当。
死伤无数,而卢战龙不愿跟着自己来的军卒们,死在不该死去的地方。
他的确是带了七万人过来,但是这七万人分布在整个乌巢湖北路大地上,鄂州城仅有五千余人。
眼下鄂州城的百姓,需要他的军卒的帮助维持社会稳定,需要他的军卒营造修建医馆,需要他的军卒来清淤。
眼下什么都可以暂缓,什么都不急。
疫情,最急。
鄂州四通八达,这里处理不好,大齐半壁江山都是瘟疫四起,到那时就是皇上真的是神明转世,也无力回天。
“糙你大爷!”卢战龙狠狠的啐了一口鄂州府门,散开了军卒,让他们继续执行自己的公务。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
虽然刘预收拢了当初的贼军后,反复的教他们不要说脏话,而后皇上也不断的让教书匠教他们读书写字,但是今天卢战龙是在是憋不住了。
他想把自己的这辈子的脏话,都吐到齐伟明的脑门上!
“阁老,没抢回来。”卢战龙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刘预依旧是那副笑容,说道:“卢战龙呀,你不再是过去那个土匪头子了,现在是大齐将帅了,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了,很好。”
打个鄂州府衙,对于卢战龙的水军来说,即使没有携带重武器,拆屋现场做,顶多三五个时辰就拿下了。
卢战龙成长了起来,这是刘预作为一个古稀之人,最希望看到的事,这是后继有人的欣慰。
“可是鹰嘴兜鍪没抢回来。”卢战龙委屈巴巴的说道,他现在如同一个被人抢了玩具,告家长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玩具是救命之物。
刘预略微有些叹气,鹰嘴兜鍪制作不宜,大齐的产量有限,这次刘预过来鄂州,已经把乌巢湖两路所有的军器监都调动起来,才赶制出来不到千套。
而这千套鹰兜鍪大约有七百余副,都交给了由刘善率领的御医院的方士。
只有少部分的分给了需要抬病患尸首的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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