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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杨若晴翻箱倒柜,捡出好几套骆宝宝六岁时候的小衣裳,两套睡觉的亵衣,两套里面穿的夹袄,两套外面穿的加厚的衫子和裤子,鞋子两双,袜子一大,外加两双小手套和一顶小帽子。
装在包袱卷里,竟然鼓鼓囊囊一大只包袱卷,拎在手里还沉甸甸的。
‘这么多衣裳,想来够那孩子换洗一阵的,等过了这阵,朵儿肯定给那孩子置办出新衣裳了。’
杨若晴心里这么想着,把包袱卷放到床前的小圆桌上,上床睡觉。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之前她做梦,梦里面的常客就是骆风棠父子几个。
辰儿啊,志儿啊,宝宝啊他们。
有时候或许还会夹杂一些京城里的人和事,但那些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但是今夜,出现在她梦境里的人竟然是小朵。
早上醒来,坐在洗浴房的马桶上她还在发呆,努力回想着昨夜那个荒诞的梦,梦境变得很模糊,依稀只记得她走到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很像草场,可却又不是,一片荒凉。
梦里面,小朵就坐在那里捂着脸哭。
她问小朵为啥哭,小朵抬起头哭着摇头,她急了,想走到小朵身边,可明明就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脚下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可两人之间却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罩给隔开了。
任凭她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最后小朵竟然站起身,终身一跳,原来她就坐在悬崖边哭。
“不要!”
杨若晴是被自己的一声喊给惊醒的,醒过来发现是一个梦,松了口气的同时整个人如同虚脱。
这不,踉踉跄跄推开洗浴房的门坐在马桶上,老半天都起不来,脑子里乱糟糟的,闭上眼睛就是小朵终身一跳的场景,心脏还在突突的跳……
这个梦,她打死都不敢跟孙氏那里说的。
孙氏那细腻敏感又多疑的性子,到时候指不定要臆想出一堆不好的猜测来,整天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好的,反倒真坏事了。
但杨若晴还是觉得晦气,于是烧早饭的时候跟王翠莲这提了一口。
王翠莲的脸色变了变,手里的锅铲也顿住了。
随即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还笑着跟杨若晴这用非常随意淡定的语气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几日啊都是为了朵儿那边的事情在忙活,梦到她也不稀罕。”
“再说了,老古话都讲梦跟现实是反着来的,指不定朵儿会更好的,不用往心里去哈!”
听到王翠莲这么一番开导,那些笼罩在杨若晴心头的阴云渐渐消散了一些。
“嗯,或许也是尿涨梦,没事的,我不会多想。”
她微微一笑,用铁火钳夹了一簇松毛塞到灶膛里。
干燥的松毛一根根就跟被托尼老师染红了的葬爱家族的头发似的,刚塞到灶房里就滋滋燃烧起来,火焰妖娆,灶膛口炙热一片。
杨若晴搓了搓手,挨着这暖融融的灶膛口,真的什么都不慌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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