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为什么能看懂他的唇语,因为她奶奶是金氏。
“小绣绣,跟姐姐说说,你和来喜咋啦?”
骆宝宝也直接掰过绣红的脸,故意落后几步压低声问。
绣红摇头,“姐,真没啥,就是看不惯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
“哈哈……”
骆宝宝乐了,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小妹妹,“你可是姐姐看着长大的,一撒谎就脸红哦。”
绣红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看到骆宝宝嬉笑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姐,你也忒坏了,故意套我话呢!”
绣红忍不住嗔着,轻轻拍了下骆宝宝的手臂。
骆宝宝一把揽住她:“来喜这个小家伙呢,就跟一只小狼崽子似的,野得很。”
“不过,我看他以前跟别的小孩子一块儿耍,这个臭小子根骨应该不坏。”
绣红眉头轻皱。
他一个十岁的大哥哥跑去欺负两岁的小弟弟,还跟我这个女孩子打架,还亲了……
就这根骨还不坏?
“我们那天干架了。”
为了避免骆宝宝继续说来喜的好话,绣红咬着唇小声咕哝了句。
“啊?干架?你和他?”
“嗯。”
“为啥呀?在我以前看到的,这小子跟男孩子打到你死我活,却从不碰女孩子一根汗毛啊!”
绣红把脸扭到一边去,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碎石头,嘴里碎碎念:“那我不晓得,反正,他就是跟我打了。”
“他欺负我弟弟在先。”
“他就是个坏孩子,我讨厌他,再也不会跟他一块儿耍!”
“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呀,哼!”
看到妹妹这副样子,骆宝宝哭笑不得。
她只能拍了拍绣红的小脑袋:“好吧,不管咋样,姐姐给你撑腰。下回来喜再欺负你,你就把我搬出来吓唬他。”
不过,我还是蛮喜欢来喜这小弟弟的。
或许,是看到他,就想到了景陵吧!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却有着这个年纪所没有的倔强,都是很有个性的小豆丁。
想到景陵,骆宝宝就忍不住抬起手臂,皓白手腕上那根鸡血藤手串在雪光下殷红欲滴,她的唇角弯起温暖的弧度。
景陵弟弟,过完年我就要去南方投军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经常跟你相聚。
往后的日子,我在军中历练,你也要跟着你的几位师父好好学本事。
等你长大了,成为一个像左舅舅那样优秀的人。
……
回到村子里,大家伙儿在村口的池塘那里洗把手。
池塘的水冰冷刺骨,水面结了一层薄冰,大家伙儿在这里洗手纯粹就是走个过场。
但凡祭祀回来都要这么洗一下,意在把晦气洗掉。
就好比深夜从外面回家,不能先进堂屋,或者孩子的屋子。
得去灶房转一圈,因为在祖祖辈辈的庄户人的心中,灶房有灶神爷,有灶膛有火,砧板上有刀。
灶房是一个阳气足火气旺煞气重的地方,先去那里转一圈,万一有啥负能量的东西从外面跟着你回来,也能在灶房或被消灭或被扣留或被驱逐。
灶房转一圈之后,方才可以进堂屋。
所以这会子蹲在池塘边用指尖碰了点冷水,就当是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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