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堂屋的方向:“你去问问,那老汉可还想回去跟老太太一块儿住?用句起鸡皮疙瘩的话,他们老两口子感情早就破裂啦,别说老汉不乐意回去,老太太那边也是死都不接受的,你这话啊,好心是好心,可行不通,行不通哦!”
杨华洲摆摆手,转身欲走,余兴奎又追上来拦住。
“老汉昨夜又弄湿了床单。老五,你说这咋整?”
杨华洲愣了下,“啥?我爹尿床了?咋还加个又呢?他隔三差五的尿床?”余兴奎的表情很复杂,“哎,这话咋说呢,老汉不是尿床,而是,而是……”
“而是啥啊?老余你快说啊,这是要把我急死!”
余兴奎抬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把杨华洲往灶房里面拉了几步,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还有这种事儿?”
这回,换做杨华洲震惊了,嘴巴张得合不拢,眼珠子也差点瞪出来。
直到走出那宅子往大路这边走,满脑子都还在回荡余兴奎说的话。
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仿佛踩在云端的来到了杨华忠家,结果发现院子门锁着,显然三哥三嫂去老宅探望娘还没回来呢。
杨华洲也懒得回家了,双手往袖子里一抄就势往门口背风的地方一蹲,还在脑子里琢磨先前余兴奎说的话。
直到头的没错,不然咱花钱请他余兴奎过来做啥?不就是那些事情上照顾老汉的嘛!”
杨华忠说:“你们两个说的都有理,不过,我相信老五应该还有其他的话没说完全,你们先让他把话说完!”
“老五,你接着说。”杨华明又道。
杨华洲眉头拧起来,脸却涨红了,把脸别到一边去都不好意思正视哥面前的哥哥嫂嫂们。
“咱爹不是在床上拉屎拉尿,是、是、是遗了!”
堂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孙氏满头雾水的望向杨华忠,杨华忠的脸色微变,接着一点点往下沉。
孙氏不敢问他,又转过头去看刘氏,发现刘氏正咬着嘴唇做思索状。
一直吊儿郎当的杨华明突然轰隆一声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老四你咋样?摔痛了没?”
孙氏一惊,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扶,被刘氏强行拽住。
“甭管他,那么大个人了连凳子都坐不好,摔死拉倒!”
杨华明没像往常那样爬起来后跟刘氏这抬杠,而是坐在地上瞠目结舌的望向杨华洲,那表情仿佛一只要渡劫的蛤蟆精突然被雷给劈了。
“老五你没听错吧?咱爹咋还能那啥?他、他可是快要奔八十的人呐!”杨华明抬起手指比划了一个沉甸甸的数字,手指头还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杨华洲转过脸来,一脸郁闷的道:“四哥,我也希望我听错了,可余兴奎拿了脏了还没来得及洗的床单给我看了,确实……是那玩意儿。”
“而且还不止一回,这段时日好两回了。”
“哎呀妈呀,这老汉咋这么心不老呢?这也太吓人啦!”刘氏突然就想通了,满脸的错愕,突然能理解杨华明为啥从凳子上摔下来了。
看旁边凳子上的孙氏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热心肠的刘氏凑到孙氏耳边低语了两句。
孙氏低呼了一声,脸刷地就红了,跟蒸熟的螃蟹似的。
她不敢再听下去,抬起双手捂住脸。
杨华忠重重咳了一声,向刘氏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刘氏讪讪一笑,赶紧坐了回去,不敢再跟孙氏那咬耳朵。
但八卦之火早已在刘氏身后熊熊燃烧起来,这要是换做是别人家的老汉出了这种事,这趟闲话的标题刘氏都已经想好了。
吓人,奔八的独居老汉竟然在床上偷偷做这事儿,儿子听得大发雷霆,儿媳听得满脸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