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处花卉环绕的精舍之中,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烟杆,吞云吐雾。
“刘兄,这福寿膏,滋味不错。”冯源泉抬起头道。
在他的旁边,一位身穿蓝衣的瘦削脸男子,脸上露出享受的笑容,他手上也拿着一根烟杆,猛吸了一大口,才回应道:“京城那边来的福寿膏,只有贵人才抽得起,据说,皇上要下令,禁止买卖,吸食福寿膏。”
“皇上管的太宽了吧?他不怕民怨沸腾?”冯源泉愣了愣,冷笑道。
“他自然不怕,鲁王作乱逃走以后,他在朝堂上已经是一言堂了,谁还敢说个不字?”刘元义道。
“朝堂上衮衮诸公,碌碌无为,殊不知,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这天下又不是他姓齐一家的!”冯源泉低沉道。
“冯大人,你这是福寿膏抽多了吧?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刘元义吃了一惊,这话很是有些大逆不道,要是被人知道,告上去,他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不仁,我不义,刘大人,你还要替他说话?咱们干的买卖要是泄露出去,我们两个都没了下场……”
冯源泉冷哼一声。
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冲进来一道身影。
“大人,不好了,那个葛宏民逃走了。”
来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
冯源泉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正准备呵斥此人不经通传就闯进来,但听到他说完话后,呵斥的心思瞬间就没有了。
“葛宏民逃走了?怎么逃走的?”冯源泉冷哼道。
“刘捕头传话,他带人去了葛家,发现葛宏民已经不在家了,他摸过床铺,床上还热乎……”来人喘息了几声,缓缓道。
“刘捕头去哪儿了?”刘元义也放下手中的烟杆。
“刘捕头,他说去追人了。”来人战战兢兢的道。
“知道了,下去吧。”刘元义挥手让来人离去。
等刘元义回头之时,便看见冯源泉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成一块黑炭了。
“麻烦大了,刘大人,咱们的事可能事发了,那个葛宏民多半是跟朝廷的隐卫勾搭上。”冯源泉说话的手指都在颤抖。
“镇定,冯大人,我们事不济,就离开好了,何况,现在未必是最糟糕的时候……”刘元义相比冯源泉要镇定的多。
刘元义曾经当过武官,也上过战场,见过血,这点场面还吓不到他。
“怎么还不是最糟糕的?朝廷要是来查,怎么瞒得住?”冯源泉冷冷道。
刘元义嘴上不说,心里鄙夷了一下,这个冯源泉贪钱的时候,比谁都大胆,眼看着要出事,比谁都害怕,当初要不是冯源泉是冯家的人,背景深厚,他都不带这种人一起赚钱。
“朝廷查人,也要看真凭实据的,早些年的那些泥腿子,早就找不着人了,他们只能找账簿,葛宏民就算给他们账簿,有了那个也未必有用,我们大可以说那个虚假的,别忘了那年过后,我们已经重新整理过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