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师从王奉光学习了斗鸡走马,随后利用赌输赢了不少钱,还了王奉光人情,匆匆向他辞别。望着眼前两万钱,王奉光为难道:“你小子,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给我二十两啊?这样吧,你钱你留着,我再给你两万钱,你把我闺女娶了,怎么样?”
病已苦着脸道:“师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也知道师妹她根本不乐意嫁……”王奉光急切道:“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乐不乐意娶?你要是想娶,我帮你说服那丫头!”病已连忙摆手:“强扭的瓜不甜,师父还是别了。再说,我家有妹妹,我怕她难过,实在不方便。”王奉光斜睨着病已,瞬间明白,点着手指道:“你这混小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行了,你滚吧!”
病已回到掖庭,张琴棋早在门外翘首以待。她玉手纤纤,捧着彩色曲绳,长发及腰,异香飘飘,凤目满含欣喜,粉腮泛着红晕。远远望见病已,琴棋疾步迎上,“哥哥,你怎么才回来?”病已指着荷包问:“这是什么?”琴棋激动道:“送哥哥的,可以辟邪的。你以前不是有个彩色宛转丝绳,上面还系着宝镜?你看,我把你的宝镜放在中间啦!”
病已仔细望去,果然丝绳包裹着宝镜,乍一看很难发现。望着丝绳,他想起了当初在诏狱时的情形,又想起了曾外祖母,顿时泪湿眼眶。
掖庭令张贺正巧回来,轻咳一声,随后领着病已二人回到房中。张贺望着眼前二人,语重心长道:“皇孙,要想出人头地,必须积累名望,否则寂寂无闻,终究会被埋没。这年头酒香还怕巷子深,只有站得更高,将来才能得到更多。当初卫太子一门被灭,只剩下你一根独苗。陛下虽然诛杀了江充等人,但并没有给太子彻底翻案。直到今天,太子连个谥号都没有,更无人敢拜祭。如果要告祭亡灵,必须恢复他们名誉,让他们永享万世香火。”
病已点点头,悲伤道:“我知道,庭令放心,我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张贺叹气道:“既然上路不通,那就走下路。不管那条路,咱们的目标都没有变:唯有你登上九五之位,才能护住所有你想保护的人。”
琴棋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哥哥要去什么地方?外面这么乱,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病已笑道:“没事,我就在三辅转悠,不会出事的。再说,你不是刚给我织了丝绳吗?有宝镜庇护,我不会有事的。”张贺也宽慰道:“男人总要有自己的事业,只要这样才能娶到想娶的人,也才能保护住想保护的人。”病已暗暗攥拳道:“庭令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几日后刘病已收拾行装准备游历三辅。几年前,自长公主、上官桀等人谋反以后,考虑到病已和琴棋已经情窦初开,张贺便让病已搬了出去,与暴室啬夫许广汉住在一起。暴室啬夫属于掖庭令管辖,专门负责监管暴室狱。暴室狱主要关押犯事的宫中女眷,包括皇后、贵人等。
许广汉年约三十五岁,白面无须,样貌端正,不过为人粗心大意。两人相处几年,关系颇好,经常在一起侃大山。许广汉感慨病已身世凄惨,病已也暗叹许广汉命运不济。
原来许广汉本是昌邑王刘髆的侍从官,后来武帝前往甘泉宫,刘髆随驾,许广汉也在列。途中许广汉误把别人的马鞍放到自己的马背上,按律判为盗窃罪,当处死刑。不过武帝念在他伺候昌邑王有功,命他可以选择宫刑。许广汉家有幼女许平君和高堂老母,不得不选择宫刑,最后做了宦者丞。
后来上官桀谋反,许广汉奉命前往宫中上官桀公馆内搜查犯罪证据,许广汉没有搜到证据,只好如实上奏。几日后其他官吏搜到几箱封存的绳索,多达数千根,怀疑是用来捆绑宫人所用。因许广汉办差不利,又被罚为啬夫,看守暴室狱。
许广汉见病已收拾包裹,惊问:“你这是要出远门?”病已点点头道:“人这一生总要闯出点名堂,我也不能一辈子窝在掖庭。否则将来谁来替他们翻案?谁又能护住我想保护的人?”许广汉不屑一笑道:“你呀,太执着了。人这一生,命都是天定,半分不由人。我也曾想为国效力,拜将封侯,可惜最后落到这个下场。”病已苦笑道:“人各有命,你想认命,可我不想。就算是上天不公,我也要自己闯出一片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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