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爱自己

　　一

　　他们凭什么一再恐吓你？

　　那次挑逗本来只不过是一次玩笑！

　　我曾经很傻很天真，

　　竟然为你焦虑不安，

　　我从来都缺乏信心。

　　你满不在乎脚下渐堆渐高的遗骨，

　　摆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山岗。

　　在庄严的大佛面前，

　　我的许愿如流星划破平原。

　　这是一个千年不变的诺言，

　　但也许不过是一个弥天大谎。

　　热泪能否填满空虚的大海，

　　至少情书已经无法删改。

　　二

　　你随身佩戴的那把匕首，

　　无比美丽精致，

　　当它寒光一闪，

　　使你丧失了光华的青春。

　　面对满街的乞丐，

　　你从此不再大发慈悲。

　　春天的野蔷薇红艳如火，

　　但温暖的季节盛行瘟疫。

　　徘徊在雨季里的流浪歌手，

　　独自录制着失恋的唱片，

　　丧魂落魄，谢绝发行。

　　三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木马计，

　　流水变成冬季的冰凌，

　　滴穿情人的望眼。

　　灵堂里热烈的吊唁，

　　无人落泪，无人伤心，

　　大家都在给爱情制造着坟墓。

　　爱人的死讯你始终不肯接受，

　　双目呆滞，空洞无神，

　　真实的语言使嘴唇充满咸味。

　　四

　　嗜酒如命，吸上大麻，

　　但这对治疗伤心仍然无效。

　　你在桅杆上作茧自缚，

　　防线终被海上女妖的歌声拆除。

　　而愤怒的寡妇们，

　　包围了这座赌城。

　　自从蝗灾绝迹，

　　我们就少了一道美味。

　　丢掉伪装，不再罗唣怨言，

　　阳台上独自弹奏着吉他的姑娘，

　　歌唱着美丽的悲哀。

　　你还年轻幼稚啊，

　　不知道那个古老的风俗。

　　作为一次救命的报酬，

　　你已被许配给了射雕的英雄。

　　五

　　徒然贮藏了大量的钱财，

　　可惜在这个国家，

　　这种纸币已经贬值，

　　行将变成一堆废纸。

　　这时候所有伟大静穆的影子，

　　开始摇摇晃晃，

　　终因衰朽而跌倒。

　　从此你对他不再谦恭，

　　尽管他丰富的阅历，

　　如同陈年老酒。

　　六

　　春光灿烂妩媚，

　　搂着白领丽人，

　　你在跑马场谈情说爱。

　　大款们穷奢极侈，

　　但是求爱的语言，

　　都是复制品。

　　到处都是负心薄幸的人，

　　你找不到对他们最好的处罚方式。

　　那个阶层的生活，

　　从来都疲于奔命。

　　在城市游荡的十年，

　　印象模模糊糊，

　　内容一片空白。

　　想起了祖父谋生的一技之长，

　　是爆玉米，还是弹棉花？

　　其实都一样，

　　不过是怀旧的微笑，

　　以及颓废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