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晟不关心他跟谁做生意,只想安安稳稳的到日勒去,路上的时间也不能浪费,跟车队随员学习罗马语的同时还不忘打听教廷的情况。
魏军虽然整理了很多有关教廷及里奥威尔本人的情报,但那些情报都太官方了,不太接地气,而且情报是有时效性的,比如里奥威尔在日勒的消息魏军就没搞到,鬼知道他们到了日勒后,里奥威尔会不会又换个地方。
时间匆匆又是七天,七天来车队走了数百里,沿途经过了好几个贵族的领地。
商人在罗马的地位很高,艾尔比跑的又是长途,所带的都是大家需要的货物,因此沿途的贵族并不敢太过刁难,很轻松就过了关。
一路走来,曹晟发现沿途的贵族都慌的如惊弓之鸟一般,很多都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往河边避难,但贵族家大业大,想搬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他们愿意舍弃手中财富只身逃走。
至于原因也不难打听,权力是有辐射性的,教廷的护教十字军虽然没打到武威,理念却传了过来,一些不甘人下的奴隶和平民,亦或小贵族都开始跃跃欲试,准备向教廷纳投名状了,最好的投名状自然是大贵族的脑袋,这也是查尔斯几人迫不及待想请魏军出兵的原因。
只有千日防贼的,没有千日做贼的,谁知道哪天睡着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会不会给自己来个狠的。
第八天中午,车队终于走出武威进入张掖境内。
张掖的情况与武威郡截然不同,路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却满脸喜色的百姓,艾尔比带着车队赶往熟悉的贵族府邸,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才知道,要么跑了要么上火刑架了。
教廷将贵族分成了好几个层次,公爵侯爵等大贵族属于不可饶恕的对象,哪怕你将家财全部献上也躲不过上火刑架的命运,这群人不死,教廷打倒贵族的口号就不成立。
伯爵则属于可以赦免的对象,只要你够虔诚,便可获得特赦,至于怎么个虔诚法,解释权在教廷的各大主教手中。
子爵和男爵等小贵族则是上帝忠实的信徒,只要愿意投入上帝的怀抱,上帝便会赦免你的所有罪行。
这种一刀切的做法看的曹晟满脸懵逼,趁人不注意偷偷问曹冲道:“冲叔不对啊,公侯等大贵族怎么着也算一方诸侯,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教廷给解决了,他们不知道反抗的吗?”
曹冲苦笑道:“国情如此,罗马是神权与皇权并存的国家,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神权和皇权同时执掌朝政,今天东风压倒西风,明天西风压倒东风,这不很正常吗,以前的卡拉卡拉和他老爹塞维鲁都是强势皇帝,将代表神权的元老院折腾的欲仙欲死,现在风水轮流转,罗马贵族一盘散沙,教廷却野蛮生长,将这群贵族一个个收拾掉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里奥威尔玩的这招非常高明,明确指出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可以成为朋友,这点统一了,大伙的目标也就明确了。”
曹晟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嘟囔道:“罗马的贵族真怂,这要换成春秋战国时期的那些国君,区区教廷还不够上盘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