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下面的苗毅端起酒杯,结果发现是空的,又重新放下,偏头看了眼边上伺酒的海平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发现这丫头也看得走神了,有这么不尽心的随从吗?
“丫头!”还是杨庆传音督促了海平心一声。后者才回过神来给苗毅斟酒。
歌舞虽然好,杨庆却没心思。一直在留心在场诸人的神色变化,这次苗毅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露面早已让他心弦紧绷。不过毕竟不是聋子和瞎子,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继续对苗毅传音,赞道:“据说这飞红出道红了以后所有自己唱的词曲全部是自己编排,说她什么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无一不通,才华横溢,说是才女,原当是捧吹,今日一闻,一句‘高处不胜寒’便道尽了花魁心声,所谓曲通人意,怕还真是她作的,这花魁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也不知这冠雅楼为了推出这么一个‘百花之首’花了多大的心血!”
苗毅淡淡回道:“这个百花之首当年差点被我一声令下给斩了。”
杨庆理解,当年正值争夺天街主导权的时候,风起云涌,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到了那个地步的人,谁还会在乎一个无任何瓜葛的戏子的死活,就像上面闹起来也不会在乎下面人死活一样,一群大佬掰手腕多少人成为牺牲品,若不是你一时心软,怕是连徐堂然现如今的夫人雪玲珑都给你下令一起斩杀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曲歌舞随着凋零曲乐渐渐终止,两道红绸飞旋中慢慢消失,收入了储物镯内,飞红面对高坐在上的主宾苗毅半蹲,盈盈一礼,旋即转身走向舞池和周边相连的玉桥,准备退场。
“好!”
现场静默良久,余音绕耳犹难自拔的众人才清醒过来,爆发出一阵轰然叫好声,不少人击掌为喝。
有人不饮不快,抓起酒杯就灌下一口,跟随飞红身姿的目光又忽然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喝空的杯子,脸色一变,左看右看想吐出来…
忽又有人大声喊道:“飞红!大统领亲自来捧场,岂可不给面子,当亲往敬酒啊!”
“是极,是极!”
前者话一出,当即惹得众人跟着拍马屁讨好,也属男人在欢场惯有的臭毛病。
安排场次的人也识相,抬手示意了一下,阻止了下一支歌舞上场,先让宾客尽欢。
气氛热烈,连苗毅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别人也许都没意识到什么,只会认为是拍马屁起哄,但杨庆却是个念头通达之人,稍有不对立刻会引起他的警觉,问题出在一开始从苗毅到春花秋月楼,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如今却有人主动把事点到苗毅身上…杨庆迅速扫了眼那率先发话之人。
面对这么多人起哄,已走到小桥旁的飞红身形一定,颇显犹豫,貌似左右为难,抬头看了眼上方穹顶中的阁楼,她成名以后已经有了资本拒绝这种事情,走红后已经不干这种举杯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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