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轻声道:“虽是情势所迫,但恐怕此子并非能任人随意摆布之辈。”
“哦?”
李孟阳微觉意外,目光扫过江舟。
江舟此时被范缜劈头盖脸的斥责弄得微微一怔。
这老头属狗的?见人就咬?
范缜喷了他一头,却没等他说话,便略过目光,不再理会他。
吩咐道:“立刻派人通报楚王殿下,谢总捕,劳烦你带人在此守护,其余闲杂人等,都离开吧。”
江舟被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脸,自然是一肚子气。
不过他总也不能为这点事就去硬怼一个一郡首官。
出来混的,这点气都受不了,他尸骨早凉了。
闻言也不想留下来和这老头相看两相厌。
便朝几人抱拳一礼,提起瘦腰郎君的人头尸身,告辞离去。
却不想范缜这老东西又喝住了他:“站住!你可以走,此妖尸身当需留下。”
江舟深吸一口气,回身道:“太守大人,此乃我肃靖司逃犯,而且它是妖魔,下官必须带它回去交差。”
“论情论理论法,即便是太守大人,也无权阻拦下官。”
范缜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江舟居然会有胆量顶撞于他。
旋即脸色一沉:“哼,此妖胆大包天,竟敢掳掠亲王嫡女,当朝郡主,法理难容,其罪莫大,本官自当要给朝廷,给天下一个交代。”
“你不必多说,小小校尉,哪知其中道理?本官不与你计较,放下此妖,速速离去。”
另一边,李孟阳等人见此,都有些惊异地看着。
李孟阳更是低声道:“这小子,很有胆色啊。”
谢步渊目光闪动,嘴角含笑:“你信不信?一会儿范老倌儿这老顽固,十有八九会大失颜面?”
“哦?”
李孟阳微微诧异。
便见一直低眉顺眼的江舟,面色忽地冷了下,语气也没了先前的客气。
冷然道:“肃靖司领人皇金敕,肃靖天下,平妖安民,妖魔犯律,无论它所犯者是王侯公卿,还是平民百姓,都该由我肃靖司制裁。”
“太守大人,您僭越了。”
江舟寸步不让,最后一句说得玉振金声。
令众人心神震动,神色各异。
刑长恭两眼发直,和几个捕快愣愣道:“亲娘咧,这江校尉胆子也太大了,不怕影响仕途啊?”
那边谢步渊呵呵笑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啧啧。”李孟阳发出啧啧之声。
太守范缜此时脸色已经沉得发黑。
“好,好,好!”
“好一个肃靖天下,好一个平妖安民……”
“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小辈!”
范缜连道三声好,神色便恢复如常,冷硬淡漠,不见喜怒。
拂袖转身,大步行走,口中缓诵词赋:“云为波兮风作舟!”
只见风云卷动,适才随遁光消失的一叶扁舟再现。
范慎与其他几位文士官员登上扁舟,风云起卷,便化为一道流光经天而去。
“哈哈哈!”
谢步渊大笑着走了过来。
“江小子,多日不见,你真是让本总捕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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