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不由直起身,回头一看。
却见岸上远处有几个素色锦衣大汉,抬着一张大椅,后边跟着几个素纱女子,健步如飞,往这边疾驰而来。
速度极快,只见一团模糊人影,若非江舟眼力过人,也不能一眼便看清。
片刻间,便到了岸边。
“船家,我家公子要过河,你把船都停过来,船上有人也都请下来,这锭金子是就当船资,到了对岸,还有另一半!”
头前一个锦衣大汉甩手就是一锭金子掷了上来。
“这……”
老叟手忙脚乱地将金子接住,看着黄澄澄的金锭,干咽了一口唾沫,眼里透出一丝贪婪。
却又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江舟。
江舟笑了笑,转身走到船头:“姓林的,你好威风啊。”
来人正是故人。
玉剑城执尘剑主,林疏疏。
依然是那一副骚包的样。
“是你?”
林疏疏见到江舟,也颇为意外。
当下也不管老叟答没答应,朝锦衣大汉偏了偏头:“上去。”
几个大汉抬着大椅,一步迈出,便如一团素云般飘上了船。
“二位是故旧?那就好了,不妨一块儿过河!”
“哎~~都靠过来喽——!”
老叟说着,怕人反悔似的,就把金锭揣进怀中,又朝江面上吆喝起来,同时操起船侧的橹,就掉转船头。
林疏疏也不让赶人了,摆了摆手,锦衣大汉便将他放下。
待其他的船都靠过来,只留下两个剑侍,其余人都分别上了另几艘船。
林疏疏才疑道:“你怎会在此?”
近日,江都城的变化,他也早已得到消息,也知道现在真正执掌江都城的,就是眼前的江舟,应该没有这么闲才对。
江舟环顾浩荡大河,笑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山河辽阔,你来得,我来不得?”
林疏疏翻起眼皮:“说就说,不会好好说话了?念什么酸诗?”
江舟也怼回去:“许你排场大,不许我念诗?”
“……”
林疏疏忽然发现自己跟这人耍嘴皮子有点傻,也放弃了怼回去。
“堂堂江都之主,放着偌大的江都城不管,你也不怕被人趁了空子?”
这句话他竟用的是江舟当初辛苦研创出来的传音入密,其奥妙处更胜一愁。
江舟也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连那时候的他都能捣鼓出来,以林疏疏的道行,听他提过就能用出,并不足为奇。
江舟听到话里有音,不由道:“你听到了什么?”
林疏疏撇撇嘴:“还用得本公子听?江都何等所在?这么大一块肥肉,在南楚手中便罢,现在可是‘无主’之物,连本公子都动心,何况他人?”
他说话完全没有忌讳,心中想什么便是什么。
或许是信任江舟,但江舟却以为,他是自信。
江舟笑道:“动心便动心吧,自古神器有德者居之,他们若有本事,自管拿去。”
林疏疏嗤了一声:“你倒是比本公子还要傲。”
江舟笑道:“莫说我了,堂堂执尘剑主,怎么看着有些狼狈?”
林疏疏闻言,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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