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这个,他没有别的留住她的办法了。
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阵的悲哀与无力感,明明说好,他们各自身边的位置,是要给对方的。
陈月歆知道自己答应过他什么——
离东皇太一远点。
可为了陨圣露的线索,雁门江她必须去。
为什么事事都找不到两全之法呢?
“我不喜欢你叫我的全名。雁门江,我要去。”她直视他的眼睛,里面燃着的是真诚的火焰。
瞿星言猛地站起了身,看了她一会儿,离开了客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东皇太一自顾自道,“青龙的性格这么别扭?”
“月歆,”张霏霏扯了扯她的衣袖,好言劝道,“你去看看吧。别放在心上嘛,不知者无罪啊。”
她和汪文迪倒都能理解陈月歆,找到陨圣露的解药刻不容缓。
陈月歆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他奶奶个腿,脚上却还是迈开了追去的步子。
瞿星言也没跑多远,仍处在三清宫外被修复的八卦大阵范围内。
她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复生的七棵桃树中最头上那一棵的树枝上。
树枝不高不低,花苞点缀在他周围,嫩粉色和黑色交织,清香与冷香纠缠,给人一种天生的凛冽同疏离感。
但她现在知道了,她的热量可以闯入这种凛冽。
陈月歆走到树下,抱胸道,“喂,大伙商量正事儿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不太好吧?”
瞿星言没理她,不过周身的锋利气息明显消去了一些。
她稍有不耐的跳到他身边,直接坐了下来,道,“好久以前,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耍性子,怎么?到人界来后,看多了人类的喜怒哀乐,自己的脾性也受影响了?”
他虚握着拳头,好像掌心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一样,仍是没说话。
“哎呀,”她折断一根嫩枝,强行把上面花苞的花瓣掰开,嘟囔道,“真难哄!”
瞿星言松了口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一些。”
“我已经比以前更明白你了。”她果断接过话,说得很是笃定。
自蜀山一事,两人在辞林悟剑天池交流后,她就清楚的知道了他的心意,虽然说没有理解透彻到百分之百,可确实会让她比以前更加理智,思考的更多一些。
要不是慢慢进步的理解,她根本懒得哄他,让他别扭死得了。
他愣了愣,似乎突然发觉,她的确在对自己妥协。
陈月歆见他没说话,性子急了,丢开了手里被自己辣手摧花的断枝,一把拽过了他的手腕,又道,“我只告诉你,我去雁门江仅仅是为了去雁门江而已,并不是为了离太一近些,哪怕没有他,我也一定要去雁门江。”
她焦急道,“这样你不生气了吧?”
瞿星言与之对视,心跳忽的快了起来。
他移开视线,糟糕,她这回居然一下就抓住了自己生气的重点。
上一次,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说出‘离东皇太一远点’这话的时候,她很严肃的在让自己不要无理取闹。
陈月歆看出了端倪,因为他俩几乎每一次对视,都是她理亏而先败下阵来。
她瞥向他的拳头,把他的手指展开,露出掌心里的东西。
“怎么这么多花瓣?”她惊讶道,“你蹲树上……玩花?”
花与瞿星言,实在不相称,更很难想象出,他蹲在树上摘下花骨朵,一瓣一瓣扯下花瓣的样子。
“我这是在……”他顿了一下,耳根子染上一层漂亮的红色,道,“算卦。”
“这玩意儿还能算卦?”
“能。”
他说过他从不说谎,即使她对花算卦的功能确有迟疑,却还是打消了疑虑。
只要他开口说,她就只管相信就行了。
“算的什么?”她好奇道。
她还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想回答某个问题,他会直接选择不回答,而不是选择编个谎话。
他果然没有回答,耳根子的红色渐渐要晕染过脸颊了。
陈月歆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从他手心中拿走了一片花瓣,将其余的都扬在了空中,兀自道,“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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