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庆幸有缘分,还是慨叹又撞一起。
那高个子男子很是惊喜地迎上容溥,忽然想起容溥刚才说的话,惊疑不定地站住,道:“容兄,这位是……”
容溥还没答话,铁慈已经抢先道:“我是容公子远房的表弟!”
容溥面色古怪,看了一眼他的便宜表弟。
那人唇动了动,大抵想说一个远房表弟也如此狗仗人势,容家果然嚣张,但这人性子阴鸷,最终不过冷笑道:“容府一表三千里的旁支,在下确实不配说!在下湿衣要换,告辞了!”,只是走的时候对着容溥那凶光四射一瞥,显然心里的小本本已经记上了一笔。
容溥还没说话,就被铁慈恩将仇报坑了一道,也不过笑笑,干脆充了三缺一的数,也坐下来打牌。
之后便是,“表弟,我渴了。麻烦,茶。”
“表弟,我饿了,有点心吗?”
“表弟,船上风大,麻烦去谷外找我的小厮帮我拿件披风。”
帝王之道在于驭下制衡,既然让容溥担了仇恨,给他使唤也算是补偿,铁慈并不介意给他跑腿,倒是容溥唤了几次之后见好就收,给她塞了把瓜子,唤她坐下帮忙看牌。
那娇小少女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容溥一眼,絮絮地和他聊些青阳山的风物,书院的饮食,大小考,新进的借读生,容溥大部分时间淡淡微笑,时不时接一句,既不过分冷落,但也绝谈不上热络。
这种态度,于寻常百姓之间交往并无不妥,但在贵族之间,就是冷遇。然而那少女甜美的小脸上始终笑意盈盈,毫无尴尬之色,铁慈听她锲而不舍拉近关系的同时,还把书院的溯源,人事,关系,各方规矩都再次深入了解了一下,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有目的便一往无前,看似柔弱,实则很有韧性呢。
这回大家吸取教训,不再憋尿不肯下牌桌,三圈一过,那戚公子去放水。
那娇小少女便道:“容公子这几日不在书院,可曾听说昨日书院甲舍斗殴之事?”
“不曾。”
容溥并未问为什么打架,少女却自顾自说了下去,“昨日一群盛都子弟课间闲聊,不知怎的打趣到戚元思身上,说他被皇太女瞧中,如何就拒了皇家荣华和那绝世美人,戚元思也不知说了什么,然后被新来的借读生打了。”
容溥一笑,说:“打得好。”
少女愕然地看着他,道:“容公子也不喜欢戚元思?不过我也不喜欢他,他虽脾性柔润,名声极佳,学业也好,在书院颇有一批拥趸,可我却觉得他心性和表象不符……不过这事有趣处还不在戚元思被打一事,而是那借读生后来被罚,舍监问他为何要打人,他却死活不说,更有趣的是,他被罚扫地七日,但才扫一日,就被呼音扭着耳朵拎走了,呼音道她的外甥,轮不到别人教训,结果一转眼,又亲自把外甥给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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