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朱厚炜懵了,徐祯卿懵了,李梦阳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除了朱厚炜以外,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只有朱厚炜知道,这是真的,而且他那个奇葩哥哥肯定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也不是在试探。
这家伙是真的想撂挑子把皇位禅让给他!
传旨的小太监嘴角抽搐着将朱厚炜扶了起来道:“王爷,陛下还在等您入京,王爷是不是收拾一下就启程?”
“臣弟惶恐。”朱厚炜一脸正色道:“请公公转告陛下,臣弟乃是先皇亲封的永王,是陛下御赐镇封湖州的藩王,此生唯愿镇守藩地,护一方民安,而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可轻言禅让,以愧先皇之恩,还望皇兄收回成命,否则皇弟当自裁以谢天下!”
小太监愣了愣,永王爷太牛掰了,竟然直接以死来胁迫当今圣上,不过这威胁也真够份量,今上就算喜欢胡闹,也绝不敢背负逼杀亲弟的罪名吧,别的不说,就是太后哪里都有今上受的。
徐李两位长史也狠狠松了一口气,这尼玛也太扯了,不过二十来岁,正值青春鼎盛的天子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禅让?
禅让个鬼!
两长史自然也是认定这是今上在试探永王,可这试探的意义何在?
完全没道理的事啊,玩这么一出,毫无疑问是把永王架在火堆上面去烤,这道旨意一出,这满朝弹劾永王的折子只怕会如漫天飘舞的飞絮,将整个乾清宫都给淹了。
君臣之谊没了,兄友弟恭没了,今上这是何苦来哉呢……
“王爷。”书房内,唐寅满脸愁容说道:“陛下这道旨意想必是受小人撺掇,故意来试探王爷。”
朱厚炜笑道:“连伯虎都这么想,这天底下的读书人想法估计也是别无二致了。”
“王爷的意思?”
“本王没什么意思,本王只是在想,我那哥哥不可能不知道这道旨意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又最怕大臣絮叨,可这旨意之后,他怕不是要被大臣的口水给淹了,犯得着吗?”
“王爷的意思是陛下此举不为试探?”
“当然不是。”朱厚炜摇了摇头道:“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本王更了解皇兄,他如果真要试探,绝对不会发明旨,他只需要一道密旨,然后让传旨的太监来观察本王的一举一动即可,但是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让人当众传旨,其实是在试探,但不是在试探本王,而是在试探满朝文武。”
唐寅发现自己居然听不懂永王话里的意思……
“皇兄是真的想要禅位于本王啊。”
“啊?”唐寅震撼,不解,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皇兄贪玩,最恨的就是被束缚,当太子的时候就喜欢成天游荡在外,最不喜欢的就是教授他为君治国之道的詹士府的官员,如今当了皇帝,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事事随心,一开始还好些,可时间长了,面对繁杂的朝政,他只会感到疲倦然后厌倦。
刘谨为什么能权势滔天,就是因为皇兄根本不愿意打理朝政,所以将大权放给了刘谨,如今刘谨死了,却没有谁能取代刘谨为他分忧,通政司的每一道奏折都需要他来拿主意,北方的胡虏,南边的倭寇时不时袭扰大明,各地层出不穷的天灾人祸需要他来定夺,可以说他早已经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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