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年后他还没回来,那么就当他禅让了皇帝之位,众臣当顺应天命,拥戴永王继位为新君!
当然也不是一定非要一年,群臣若是觉得永王能挑起大任,成为合格的帝王,那么提前继位也可以。
目瞪口呆,五雷轰顶!
杨廷廷拿着奏本的手都在轻颤,荒唐,荒唐至极!
从古至今,只听说过为了争夺皇位父子相残,兄弟之间杀的血流成河的更是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说大明。
永乐皇帝靖难夺了侄儿建文帝的皇位,景泰帝临危受命,最后也篡夺了哥哥的皇位,这些夺来抢去,血雨腥风,为的不就是那张龙椅,不就是为了至高无上的尊荣!
正德皇帝倒好,难不成那张龙椅周围布满了荆棘?还是皇位上布满了钉子!
“阁老,此事该怎么办?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动荡不小。”焦良小心翼翼的说了句,话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传出去?皇帝大婚之日跑了,还将朝廷交给别人,这种事简直亘古未有,皇帝若是几日不出现,这事能瞒得住?”杨廷和在值房内来回踱步,突然间一顿道:“兹事体大,本官去一趟李府,请首辅大人面授机宜,再作定夺!”
杨廷和风风火火走了,官轿如风如火,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首辅李东阳的府邸。
此时的李东阳已是脸色灰败,沉疴难起,杨廷和走进李东阳的居室,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浓烈的药味。
“介夫怎么来了?”李东阳斜靠在床榻上,脸上露出一缕笑容看着走进来满脸焦急的杨廷和。
“首辅大人!”杨廷和拱手道:“朝中出了大事,下官不敢擅专,特来请首辅大人定夺。”说着便将奏本递了过去。
李东阳却没接奏本,而是含笑道:“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介夫已有古之名臣的风采,内阁有介夫主理,老夫在家养病也能养的康泰,怎么?如今朝中还能遇到让介夫都无法决断的大事?”
“老大人,您还是先看看这奏本吧,这何止是大事,处理不好,说天塌地陷都不为过呐!”
李东阳闻言,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凝重,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奏本,打开看了看,旋即合上便是一声沉叹。
见李东阳闭目冥想,杨廷和也不敢出声打扰,说实话,宦海沉浮多年,他还真没有如今日这般方寸大乱过。
“陛下性喜玩闹,不喜束缚,能有今日之举,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可说到底,当今陛下也是个忠厚的孩子,若是多加疏导,来日漫漫,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明君啊。”
杨廷和都快无语了,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收拾这摊子事啊。
“介夫,老夫问你,当今陛下在我名教眼中算得上是昏君吗?”
杨廷和脸色一变,正德皇帝不管怎么说都是昏的不能再昏,可一代君王是明是昏自有史书评判,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臣子去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