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苏河那些出来作证的人,是被收买了,但是抓回来问过,谁都不知道收买者是谁,统一口径说对方只是丢下银子,然后叫他们对衙门如是说,若不遵从,便有杀身之祸。
安王没动这些人,也不能推翻他们的口供,毕竟这么多人看见齐王出现在那里,他若说没去过,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另外收买了一些当天晚上在西苏河的其他客人,说在画舫外看到齐王是离开了画舫大约半个时辰,画舫才起火的。
至于那船夫,安王请他去王府里头喝了一晚上的茶,翌日上堂,这位船夫颤巍巍地说看到的烟只是河上的雾气,并非是起火的烟雾,他当时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宇文皓于是打了齐王二十大板,算是对他去烟花之地的惩戒,打完板子之后,便命人送了回了楚王府。
送回楚王府,是因为楚王府里头有曹御医,而齐王的别院没几个人能伺候的,加上没个当家做主的,什么事还得请示他自己,光棍一条比较凄凉。
当然也怕他牵涉进了此事里头,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对他下什么手脚,便干脆接到楚王府里头一同照顾。
宇文皓安排了送他回来之后,便先去看了一下陆源再过来,且顺便有意无意地把齐王的事告知了袁咏意。
石锁在为趴在床上的齐王上药,宇文皓在旁边看着,听得他咿咿呀呀地叫着,便道:“你叫什么鬼?才二十大板,过两天就好了。”
齐王双手交叉,垫在下巴底下,疼得有气无力,“你是久经板子的人,皮肉都起茧子了,我怎么能跟你一样?你全家都是挨过板子的。”
“得了,娇气得你啊,我已经叫人留了力,打得你没那么伤!”宇文皓往他腰上一拍,笑着道。
齐王顿时疼得眼泪水都差点冒出来了,咬着牙关半天才迸出一句话来,“你走!”
有脚步声悄然进来,齐王眼角余光瞥见那一双绣花鞋,怔了怔,忙就叫石锁,“盖上盖上,先不忙上药。”
石锁一手就拉上被子盖住他,回头便见袁咏意进来了。
宇文皓识趣,大手一伸拉着石锁就出去了。
齐王很努力地撑起头,才能看见她的脸,如今这模样狼狈得很,苍白的脸色禁不住地浮起了羞赧的红晕,“来了?”
袁咏意声音有些沙哑,“要紧吗?”
齐王满不在乎地笑道:“不要紧,五哥还叫人留了力,只是丁点的皮外伤。”
袁咏意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伸手要掀开他的被子,齐王忙喝住,“不,别动,别掀开,男女授受不亲。”
袁咏意看着旁边的药,“你这药还没上完,我帮你上药。”
齐王态度很强硬,“不,不,真不用。”
“真不用?”
“不用,认真的,不用。”齐王身子往里头挪了挪,仿佛是怕她忽然伸手,很严肃地说。
袁咏意看着他,眼底有些复杂,“多谢你为陆源做的一切,我真的有些意料不到。”
“应该的,应该的!”齐王竟不知道说什么,和她从没试过这么陌生过的,因而也显得十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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