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小,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不也带着他去镜湖吗?那你去不了,我带他去也是顺遂了你原先的心愿,是你信不过我,怕我会伤害了他?我若要害你们,早就下手,何至于等到如今?”红叶声音里透着微微的受伤。
元卿凌双肩微微垂下,“看来,我们需要谈一谈。”
她不想造成误会,不想在这个时候树敌,红叶始终是个难缠的对手,哪怕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不能再给老五添麻烦,因为他现在已经很多事情要处理,且在策划一些事情,如果在这当下与红叶交恶,那对他是百上加斤。
她拄着拐杖往外走,客栈外的长街,寒风萧萧,吹得各大店铺门口的旗帜猎猎作响,时辰还早,大街上无人行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狗吠的声音。
这寒冷的异地清晨,却让元卿凌的脑袋乱糟糟地一团,心底也说不出的烦躁,她对紧跟着出来的红叶道:“红叶公子,我问你一句,我们是敌还是友?”
红叶望着她,“经过疆北一战,我以为至少你不该会问这样的问题。”
“是的,我也觉得不应该,那我姑且狂妄一些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那就捋一捋,你最初跟我说我是你救过的人,你对我念念不忘,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红叶不假思索地道,“那时候,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你套近乎。”
“好,谢谢你的坦诚,这事困扰过我,但也过去了,再有,便是你在镜湖边跟老五说,两年之内,你要得到我,我不认为你是喜欢我,或者是真想和我在一起,那么你这样跟老五说的目的是什么?放话?威胁?”
红叶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异光,“你认为是放话或者威胁?你为什么不认为我真想这样做?”
“不认为。”元卿凌伸手扶着门边,努力调整了一个站姿,“我至少可以肯定,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红叶眼底有些迷茫,“你如此肯定?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元卿凌残酷地道:“我还肯定一点,你是想要从我身上找到你母亲的影子,但我不是你的母亲,你必须要清晰这一点,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在你面前扮演你母亲的角色,我是元卿凌。”
红叶望着她,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幽冷,“你不必试图却看透人心,你也看不透,你有些狂妄了,且你说的话很伤人。”
元卿凌握拳,略有些激动地道:“我只是想保护我的一切,我今日所有得来不易,我不想被人破坏,我也不想和你搞什么暖眛,让我和老五之间生出嫌隙,我希望我们是朋友,说句没志气的话,我不愿意和你为敌,因为你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红叶眼底芒萤忽闪,倏然地笑起来,“你希望我们成为朋友?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地呈现出这个姿态来,你太过紧张,你竟是没发现。”
元卿凌心尖都在嗓子眼上悬着,想大声吼那不是友善的表达,但是,看着他忽然变得单纯的笑容,这句话吼不出来,他们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