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鲁见识不凡,打量了一番傅君卓,就看出了几分端倪,朗笑一声,问道。
“傅姑娘,精华内敛,身上有着上乘武功传承,配剑式样也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呢?”
宋鲁和宋师道不同,对侯希白几人有着戒备提防,开口就是询问身份,想要判断敌友关系。
傅君卓在中原搅风搅雨,又是高句丽之人,和大隋有着血海深仇,哪里敢言明身份,俏脸冷漠,十分平静的说道。
“还请宋先生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侯希白坐在傅君卓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几人的反应,语出惊人,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姑娘,你即使不说,我也知晓你的来历!”
傅君卓闻言,秀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锋芒毕露,手掌握在了剑柄之上,心中似乎有着杀意。
侯希白好似浑然不觉,看着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众人,自顾自的开口道。
“你修炼的是弈剑术,是高句丽傅采林的弟子,奉师命前来中原,目的是搅浑中原的水,让大隋无力讨伐高句丽,为高句丽赢的喘息之机!”
傅君卓秀眸眯成了一条线,凛冽的杀机从眼缝中冒出,死死的盯着侯希白,手掌紧紧的握住了剑柄,指骨凸起,看得出来,她想要出手杀了侯希白。
侯希白对傅君卓的杀机丝毫不惧,眸光湛湛,俊朗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言笑晏晏,轻声问道。
“傅姑娘,不知侯某所言可对?”
傅君卓并没有否认,俏脸犹如寒霜,冷漠无比,轻轻点点头,一言不发,目光如一柄利剑,死死的盯着侯希白,寻找着他的破绽,蓄势待发。
宋师道脸色一白,宋阀最重血统,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傅君卓是高句丽人,自然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希望,这让对傅君卓一见钟情的宋师道,心若死灰。
宋鲁知晓了傅君卓的身份,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意外之色,他刚刚试探傅君卓之时,就是为了提醒宋师道,对方极有可能不是中原汉人,和他并不合适,如今被侯希白一语道破,反而省了他的力气,不需要多做什么了。
不过侯希白的表现,也引起了宋鲁的好奇,转头看向了这位年轻的英俊公子。
一眼看去,白衣胜雪,飘逸出尘,身上有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超然。
宋鲁视线定在了侯希白的脸上,不由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阀主宋缺更加英俊的男子,让他都生出了惊艳之感,自惭形秽。
在场的男人,不论是宋鲁,宋师道,还是寇仲,徐子陵,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是在侯希白面前,却都暗然失色,如众星拱月一般。剑眉浓密有度,斜插云霄,给人英气勃勃之感,眸若寒星,璀璨夺目,能够看透人心,照亮黑暗,鼻梁高挺,笔直无瑕,丹唇细薄,红润晶莹,五官都是精致无比,完美无缺,更难得是完美和谐组合成了一个整体,让人一眼看去,就感到了惊艳,无比的英俊。
即使是对侯希白心生杀意的傅君卓,也不否认,眼前这个男人比她长得还要好看,绝对是女人的克星,天生的浪子。
宋鲁好像是并未看到场中紧张凝重的气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次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侯公子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面对傅君卓的凛冽杀机,丝毫不在意,没有任何的戒备,转头看向了宋鲁,点点头,表现的十分轻松,澹澹的说道。
“宋先生所言不错,我就是侯希白!”
傅君卓看到侯希白转头,并没有戒备,本应该出手,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危险的感觉,迟迟不敢动手,好像对面的人,不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而是一位岳峙渊渟的大宗师,让她有一种面对自己师父傅采林的错觉。
傅君卓眉头紧皱,冷脸之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手掌渐渐松开了剑柄,她隐隐有种明悟,自己不是对面这位多情公子的对手,既然如此,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侯希白感知着消散的杀机,转头看向了傅君卓,灿烂一笑,轻声道。
“明智的选择,如果你刚刚出手了,我即使再不情愿,也要辣手摧花了!”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澹写的,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将目光看向了侯希白。
侯希白身体微微向后一靠,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松松垮垮,慵懒闲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声音悠悠,好似在远处传来。
“你在中原刺杀杨广,散布杨公宝库的传言,搅动风雨!”
“作为高丽人,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杨广毕竟是中原之主,哪怕再昏聩,也容不得高丽人刺杀,实在是太过放肆了,我本该出手将你击毙!”